再細問,二話不說便指派了二千人馬,我匆匆交給張赫之,自己則呆在城裡等訊息。這倒不是我不願意去,而是我什麼都不會,去了怕會拖累其他人。
“長老!長老!改道了!晉隆軍改道往無崖谷方向去了!”衝進來的那個僕從欣喜地喊道,喊著還時不時偷偷瞄我一眼。
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接下來就看張赫之的了,我面上依舊沉靜如水,但是心裡卻七上八下,張赫之只是個小兵,他能一舉殲滅劉春風的二萬人馬嗎?或者柳春風會不會提前發現自己中計了?又或者說柳春風會不會只派一小部分人馬進谷搜尋?
不會!柳春風做夢也不會想到華閥會主動出擊!
我這樣想,心稍微安了些。
“範老弟,是為兄錯怪了你,請受為兄一拜!”壽寧鄭重地踱步至我身前,就要給我跪下請罪。
我哪裡想到他會有如此動作,直到他跪在地上,我才反應過來,“既然壽寧認我這個弟弟,我這個做弟弟的怎麼會怪罪自己的哥哥呢?”
壽寧聽得我如此說,頓時濃眉大展,依著我坐下,“範老弟,不知你對元媛有什麼看法?”
我不明所以,壽寧又繼續道,“元媛的身份想必範老弟也知道,她是華閥唯一的皇族血脈,王爺去世前將她託付給了老夫,如今元媛已經雙十光景,只有幫她找個好人家,老夫也才不至於愧對她地下的爹孃。”
我越聽越覺得不安,果然壽寧接下來繼續道,“範老弟,你一表人才,元媛雖然沒有說,但老夫卻是看得一清二楚,她那丫頭啊,對你是動了心思的。元媛打小就很懂事,一般皇族孩子的惡習絲毫沒有沾染,這次亡國對她造成的傷害很大,除了你,她可是極少主動搭理人的。”
“壽寧兄,在下在京城已經定了親。只等著在下此番回京就成親。元媛是個好女孩,她會遇到珍惜她的人。”
窗外,一盆雛菊“啪”的一聲脆響跌進雨中,伴隨著一個丫鬟慌張地叫喚,“元郡主,雨這麼大你怎麼不進去,大半個身子都淋溼了呢!”
我剛想追出去,卻聽得壽寧嘆了口氣,“罷了,既然賢弟對元媛無意,還是讓她趁早斷了心思。”
我搖了搖頭,這桃花真是來得好沒道理。不過,此刻這麼個小插曲倒是讓我焦慮緊繃的神經得到了舒緩。
趕到無崖谷,再做埋伏,少說也要一日。再者也不知道這場戰役要打多久。
夜間我雖睡不著,但還是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風平浪靜地度過了幾日,雨沒有停,而幾千人冒著大雨修築大壩的工程也沒有停,眼見河面越漲越高,雖然此法暫時抑制了下游百姓的住房遭到水淹的速度,但是若是照這個勢頭再造它半個月大壩勢必要倒塌,而到那時,則是真正的天災了。
“長老!長老!”隨從這回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軍凱旋了!我軍一舉殲滅了晉隆的兩萬人馬!”
壽寧激動地難以自已,握著傘的手一鬆,他抖動著眉毛,手緊緊抓著我的手臂,“老夫可是聽錯了?我軍凱旋了!方才大吉是這樣說的吧!”
我心裡也高興,激動地點了點頭。“是的,我們勝利了!”
張赫之臉上雖有些憔悴,但是眼睛卻是清亮的。
“傷亡情況如何?”我淡淡開口。
築壩的百姓們此時早已放下手中的活計圍著張赫之了,看著張赫之身後並沒有人馬的蹤跡,大家臉上都隱隱有些不安。
“敵軍二萬人馬全數殲滅,活捉敵軍主帥柳春風。我軍無傷亡,大軍隨後就到!”張赫之洪亮的聲音有力地將眾人一齊拋向高空。所有人在聽到這個訊息之後都手舞足蹈,高興得近乎癲狂。
“手怎麼了?”我瞧見張赫之握成拳的雙手裡隱隱有血跡隨著雨水滴落在地。
回到壽寧府上,我喚來丫頭送來熱水,張赫之明白我的用意倒也沒有推搪,利落地把身上的衣物給扒了下來。我頓時感覺面紅耳赤,快步退出房間。平日裡我極少差遣壽寧府上的下人,所以兩個丫鬟對我的吩咐倒是盡職盡責,送完洗澡水又按著我的吩咐送了幾碟小菜過來。
我笑著給張赫之佈菜,張赫之狼吞虎嚥,以風捲殘雲之勢將幾碟小菜席捲而空。
對於華閥來說這幾道小菜已經算是美味珍饈了,一般情況下,連米飯也是極少的,平頭百姓多以番薯土豆充飢。
酒足飯飽之後,我開始細問戰況。
“大人神機妙算,柳春風得知大人逃匿於谷中立馬下令全軍進谷搜尋。”張赫之臉上閃過一絲快意,“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