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也已經把盤碟清理了,把這裡打掃乾淨了。因為這就是那種廚房。
貝基轉身朝花園望去。花園大得驚人,距離房子最近的地方鋪著草坪,中間是漂亮蜿蜒的花壇,一片紫杉樹籬將花壇和花園的其他部分隔離開來,她只能看清一個兒童玩的攀爬架和遠處的一個溫迪屋(可供一個或多個孩子玩耍的遊戲室,有門窗,有的遊戲室甚至有小型傢俱。)。就個人而言,她原本以為孩子們戲耍的區域會離房子更近一些,這樣才方便奧莉維亞從廚房窗戶看著他們。花園相當壯觀,晚上坐在寬大石頭鋪就的露臺上,啜飲玻璃杯中冰涼的葡萄酒,被周圍香氣四溢的花兒環繞著,那感覺肯定像天堂。
她轉身朝房子走回去。現在該怎麼辦?
她決定試試露臺門,她真的沒有指望太多,只是碰碰運氣。令她吃驚的是,門無聲地滑開了。她走進廚房,關上身後的門。這裡被一種不祥的寧靜包圍著。窗戶隔斷了牆外的所有生命力,貝基突然像患了幽閉恐懼症似的——這是她之前從未體驗過的,空氣彷彿在身邊停滯了,她喘不過氣來,忙猛轉身,把玻璃門能開啟多大就開啟多大,大口地吸了起來。
“控制住自己,貝基。”她低聲喃喃道。她轉過身來,有點期望會看到羅伯特·布魯克斯一動不動的身影凝固在通往大廳的門口,深陷的雙眼注視著她。但那裡什麼人都沒有。她撥出一口氣,又朝房間裡走了一步。“布魯克斯先生。”她喊道。裡面悄無聲息。她大著膽子往前走,先走進客廳,然後進了過道,又喊了一聲:“布魯克斯先生。”還是什麼聲音都沒有。她不得不上樓,她不能就站在原地。看在上帝的分上,她可是名偵緝督察,但這棟房子令她毛骨悚然。
她試著推了推書房門,吃驚地發現居然沒有上鎖,但裡面沒人,唯一的生命跡象是電腦的螢幕保護程式正把它五顏六色的光線投射到整個房間。
貝基默默地朝樓上走去。“布魯克斯先生。”她再次喊道,推開每一間臥室的門,發現裡面都沒人,最後她走到前面那扇緊閉的門前,輕聲敲了敲,接著更堅定地敲了敲,再次喊道:“我是偵緝督察魯濱遜,布魯克斯先生,你在裡面嗎?”最後,她轉動門把手,把門推開了。環視著這個亂七八糟的房間,她倒抽了一口氣。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羅伯特到底在哪裡?
24
胡亂地將超市購物袋塞到汽車後座上,蘇菲·鄧肯才驚覺車子在定速巡航。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買對東西,還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感覺到家後才會想起有些重要的東西忘了買,又得再來一趟,雖然她不介意去買些吃的。對她來說,這基本上是一種無須動腦的運動——她又不是廚房裡的女神——她在那些店鋪剛開門的時候就到了,成功避開了週日的一群群購物者。天哪!休息日那天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她轉動鑰匙,發動引擎,當地的廣播新聞隨之響起,很多訊息還是關於奧莉維亞·布魯克斯和她的三個孩子的。蘇菲感覺到心底某個地方傳來一股熟悉的不安,不過很快就把它拋到一邊去了。奧莉維亞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此時,距離奧莉維亞·布魯克斯,或者蘇菲·鄧肯心中永遠的麗芙·亨特在七年沒有任何音訊後突然出現的那天已經整整十八個月了,而那天也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成為蘇菲記憶中最美好的一日。那個時候,她沒幾天過得好的,一直都在努力接受自己在可以預見的將來不能再服現役這個事實。她感覺身體像是陌生人的,那麼虛弱,一點都不像她。它不再聽從她的命令,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對此她感到心煩不已。
但麗芙來的那天是個大喜的日子,她暫時忘記了那些傷痛。
門鈴響起的時候,母親已經掙扎著要站起來,但蘇菲卻撲稜著衝她擺了擺手。“您坐好,媽媽。我需要多走動走動,不然我後半輩子就只能在辦公桌前工作了。”蘇菲裝作沒聽到意料中她母親的小聲嘀咕 “那也是份好工作”,緩慢而平穩地朝她母親那棟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半獨立式老房子的大門走去。
一開啟門,她便發出了一聲尖叫。“麗芙?麗芙——真的是你?噢,天哪!我的天哪!快讓我看看。我都想死你了!”
麗芙仔細打量著蘇菲,看到好友身上的那些大傷小傷,眼淚便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蘇菲見狀,故意抬起那隻沒受傷的手,大聲喊道:“你瞧!”同時踮起較為完好的那條腿稍稍轉了轉,差點兒沒摔倒,儘量讓氣氛變得活躍一點。
“哦,蘇——到底出什麼事了?聽新聞裡說,一座大壩遭到襲擊,炸彈爆炸的時候,你正往外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