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真真是世間少有的美貌,塵世妖豔在她一笑之下,皆成庸俗。她有雙似湖水般深邃的眼,波蘭平靜,帶著孤傲冷清的神情。
看她的氣度與穿著,應該是這殿的主人蝶蘭了。
蝶蘭身前也立著兩個女子,一個著紅一個著白,皆都揹著身,遠遠地只能看清左手各捧一個大托盤,上盛數十個木質牌子。
梅飯進來前曾見門口所立少女腰間皆掛著一塊青木牌子,上面刻著數字,與這些一無二致,她心知這大約是他們的號牌。只是這些少年要作何用處可猜不出來。
殿里人多,也沒人注意她。她便閃身躲在柱子後,靜靜地觀察她們。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子孫根根
第二百零七章子孫根根
穿白的女子把手中青木牌子數了一遍,躬身稟道:“常在,人數已經點察清了,一共一百一十二人,都在門口候著呢。”
蝶蘭傾城一笑,“嗯,胡常侍做得很好,你這般能幹怨不得主上這般看重你了。”
穿白女子立刻蹲身一福,嫣然笑道:“常在就會取笑妾身,主上看重誰,也比不上看重常在啊,瞧這鳳鳴殿建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后寢宮呢。”
她揹著身雖瞧不見臉面,但她的笑聲卻傳得甚遠。梅飯聽得心驚不已,心道這人的內力好強啊。
“這也是主上垂憐。”蝶蘭掩嘴輕笑一聲,眉眼間只見得色。
聽她們叫“主上”,梅飯暗自猜測這肯定說得不是霄。他的性子素來清冷,不喜沾染脂粉之氣,自然不可能有很多女人環繞。不過班就不一樣了,薔薇宮的女人都是他所養,這主上的名字倒很像叫得是他。
只是縹家宗主是霄,可所有人都道班少爺是主,這逆上之心已是昭然若揭。她忽然想起剛入宮時霄讓她喚他做主子,不由壞心地想著,他的下屬不會只她一個女人吧。
蝶蘭笑畢又道:“沈常侍,這些人的去處可都分配好了?”
“都按主上的吩咐,分在各殿了,只是……。”穿紅衣的女子猶疑了一下,言猶未盡。
“都是自家姐妹,無妨,你且說吧。”
“是。”穿衣女子躬身一禮,隨後道:“妾身只是有些不明,主上帶這麼多男人來是為什麼?”
她這話說得確實唐突,幸虧蝶蘭並不在意,只笑了笑,“這點別說你,我也想知道呢。”
穿白的胡常侍也笑道:“你們猜是為了什麼?”
她們領頭這麼一提,許多人都大感興趣,立刻有人湊趣道:“難不成是要拿來供咱們姐妹們使喚消遣。”
宮中多無趣,她們久未見男子,都對男女之事很是興趣,一時興奮,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都道主上體恤下人,要為她們這些女人尋點樂子。
“只是咱這宮裡女人多,可別弄出點是非來。”有人說著,輕笑起來。
也有人隨聲附和,“那還能不出事,保不準就有**越線的,要是再懷上個娃娃,這宮裡可就熱鬧了。”
蝶蘭聽她們說了許久,見幾人越說越離譜,不由笑道:“就你們幾個嘴欠,難道主上就沒考慮過嗎?”
“考慮過又怎樣,難不成要把他們的子孫根全剔除了全做太監嗎?”
這本是玩笑之說,沒想竟有人當真了,連連驚叫,大道此事可萬萬行不得。也有人當即表態,稱既為主上的人,斷不能有他想,一了百了也算絕了後患了。
一時間殿內喧鬧起來,就薔薇宮是否需要太監展開了激烈討論。梅飯躲在柱後聽得一清二楚,心裡暗暗憂心,可別真把李悅給弄殘了。可一時又想不出什麼好主意幫忙,只能心裡祈禱他好人有好命,不會遭此橫禍。
蝶蘭似乎脾性甚好,聽她們胡言亂語,既不生氣也不責罰,甚至不時也在其中逗趣幾句。眼看日已西斜,也沒把一屋子葷話說完。最後還是穿白衣的胡常侍開口道:“時候不早了,也該把外頭這些人帶去各處了,妾身先行告退。”
“好,你且退下,等晚上時再過來這裡,本宮還有話要和你說。”蝶蘭笑道。
“是,常在。”胡常侍微微一福,轉身要往殿外走。
沈常侍一見,忙道:“常在,妾身也告退了。”
“也好,今夜主上召你侍寢,你還是早些準備的好。”
“是。”
兩人施過禮同時向殿外走。她們這一轉身,梅飯打眼瞧去,只一眼就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胡常侍,沈常侍,這還真是冤家路窄。她們也不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