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但在這之前我還碰到一個——」他故作神秘打住。
她則伸長脖子豎起耳朵,一臉緊繃。
「一個金髮藍眼睛、背上有雙白色翅膀、手握弓箭的小男孩,他朝我射了一箭,正中心臟。」龍冶冽促狹地笑著,發現自己竟有逗趣的一面。
瞧他笑得跟沒事兒人似的,狄紅羅明白寶貝老公在開玩笑,自然沒有傻傻地要檢視他的心臟,他沒來由的反常已教她草木皆兵。逛了次夜市,居然逛出了幻想症。
她苦笑,「你不會告訴我那小男孩是神話裡的丘位元吧?」
「就是他,聰明的娘子。」龍冶冽笑開臉,隨之在她頰上啵了一下。
「你被人射出病了?」她伸手探試他的額頭,有點熱。
他忍俊不住,「是射出一些東西,但絕不是病。慢慢的,我會告訴你那是什麼,倘若你願意等,等著我做出一個事實,將它捧到你眼前。」
狄紅羅呆愣半晌,「好吧,我等。不過我可不可以回家等,畢竟等待是個漫長的過程。」趕快回家吧,真的出了事也好有人商量。
從她的表情讀出擔憂,龍冶冽的手臂自她的腰部移至肩頭環住,回家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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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凌晨三點半了,可她仍舊毫無睡意,這是與龍冶冽同眠共枕以來首次失眠。
見身旁的人呼吸平穩,鼾聲微響,狄紅羅輕手輕腳地披衣下床,坐進距床畔約三米遠的貴妃椅,凝視著枕邊人。
曾有段時日,她一直在想,也許往後的光陰她只能像現在一樣等他熟睡後才有機會默默地、百看不厭地打量自己的丈夫。心中的不安和不甘與日俱增,完全沒察覺到她從遇見他開始,那份自信和無所謂的生活態度就逐漸消失。
自嘲地努努唇角,狄紅羅的腳步移向室外,停停頓頓地沿著」條小徑走著,直到陣陣竹葉與茶花交織出的幽香迎面拂來。
她一抬頭,驀地發現自己走了這麼長的一段路卻渾然不覺,而且竹葉間隙已透出薄薄的日光,她從凌晨走到了清晨。
「起這麼早,一同去騎馬如何?」低醇的聲音打破竹林的靜默。
狄紅羅看到月牙白長衫,衣袂飄飄的龍玄一。
「海運事務繁忙,你還有精神晨起散步。」龍玄一的笑若皎月朗朗,步履悠然走向她,長髮編成辮子靜靜垂於胸前。「可是穿睡袍踏露水會感冒的。」
狄紅羅只得苦笑,又不是她想的。
「來我房中換身衣服,咱們陪馬兒吃草去。」
狄紅羅依言而行,以襯衫牛仔褲換下睡袍,與龍玄一結伴到馬場。
她想不到龍族本家竟設有馬場,還大得不可思議。
「有什麼是你們龍族沒有的?」她驚歎地問。
百月星辰,雨雪風霜,千里冰川,滾滾黃沙,很多很多,別以為龍族無所不能,就連龍這種神物亦只能呼雨,何況姓龍的人。」龍玄一從騎師手中牽過自己的白馬,又挑了一匹棗紅馬給她。「龍族之所以有今天,憑的是每個龍家子孫的雙手與頭腦。」
翻身上馬,龍玄一告知:「沒關係,這匹馬取名奔雲,是冽的,你身上有他的氣味,馬兒不會認生的。」
「可我從未騎過。」狄紅羅如實相告。
「凡事均有初次,冽很喜歡騎馬,以後你有的是機會陪他來。」龍玄一拋下餌。
「我以為……」她扳住鞍部,立忌料之外地輕鬆坐上馬背,鬆了一口氣,「我以為他只喜歡花。」
「心難奔騰,寄希望於馬。冽不擅表達,除牧場外,馬場是唯一的宣洩之處,他一直很累。」龍玄一雙腿一夾,白馬開始小跑,繼而風馳電掣奔跑起來。
他真很累。
狄紅羅輕輕牽拉韁繩,思索著。她同意這看法,所以替他挑起家族擔子,讓他無後顧之憂地投身於鍾愛的花花世界,毫無怨言。
「他愛我嗎?」
龍玄一遛馬一圈,被她抓住韁繩問。
僅看一眼,她的不確定與不安便全數落入龍玄一眼中。
女人一旦心有所屬,就變得脆弱、疑慮重重、難抗一擊,卻又因人而不得不築起屏障自衛。
「肯定的答案你相信嗎?」
「不敢。」猶豫許久,也暗香苦水。
「時間會改變一切你相信嗎?」
「改變得了他?」她懷疑。
「不要急,你該察覺得到他的變化。」龍玄一鼓勵。
「變化。」她默唸著,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