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頂風冒雪快馬加鞭的往回趕,一回到疏勒,又準備了許多金銀,又往碎葉而來。
“天色已晚,就在這裡紮營休息一晚吧。”
侍衛們選擇了處避風之處,開始搭氈帳,
“咻!”
一支箭突然射在雪地上,
侍衛們立即警戒,將國王護在中間,
“什麼人?”
“你們是什麼人?”林中傳來喊話,先是用突厥語,然後是漢話,又是粟特語。
裴施都聽懂了,疏勒屬於塞人,疏勒、渴槃陀、烏鎩三國,說的都是疏勒語的塞語,而於闐、翟薩旦那國等,用的則是于闐塞語,屈支、跋祿迦等國,又用的是吐火羅語,
這些語語,都是塞語,大同小異。
不過在突厥人統治西域的這麼多年裡,西域諸國也大多通用突厥語,而貨通天下的粟特胡商,也把粟特語帶到西域各地,
不少西域諸國的上層貴族們,也學習漢語。
裴施就精通塞語、天竺語、突厥語、粟特語、漢語等,
他不知道對面的人是誰,初步判斷可能是遊牧於熱海南部的弩失畢拔塞幹部,這裡離熱海還有幾百裡,也有可能是在熱海北面的契苾等鐵勒部族,
“我是疏勒國王的使者,要去碎葉城,你們是誰,拔塞幹部的嗎?”
“去碎葉做什麼?”
“國王派我們去拜見安西大都護!”
對面沒了聲音,也不見人出來。
疏勒侍衛們有些緊張。
“朋友,我們這有酒有肉,一起來烤肉喝酒吧。”裴施喊道。
這時,
一個人影從林中走了出來。
身穿鐵甲,外面罩袍,還披著件白色的大氅,手持一把弓。
裴施看到這人,立馬看出他是個漢人,絕不是突厥拔塞幹人,也不會是鐵勒契苾等部的,
更不會是粟特或是龜茲人,
對方的這一身裝備,也非常精良,
他腦中浮現一個詞,大唐安西軍。
可這裡距離碎葉城還有千餘里,他們怎麼會在這?
來人紫臉膛,相距他們數十步站定,
“越過勃達嶺,你們便已進入大唐安西碎葉鎮赤山守捉的地界,請接受我們的檢查!”
裴施看著這個紫臉膛的漢子,真的說自己是安西軍的時候,他很震驚。
安西軍,都已經在距離碎葉城千多里的勃達嶺下建立了軍鎮,派駐了士兵戍守?
紫臉軍漢,便是赤山戍的臨時戍主雄闊海,
他們的赤山戍營地,離勃達嶺五十里,但這山口也是他們的戍防地界,就算冰天雪地,他們也是堅持巡邏的。
今天正好巡到這山口,就發現了一支翻越山嶺而來的隊伍。
這個時節,這還是頭一支過來的隊伍。
“你真是安西軍?”裴施有些驚訝。
雄闊海拿出了自己的腰牌,
“大唐安西軍大都護牙兵,暫充碎葉鎮赤山守捉城赤山戍戍主雄闊海!”
裴施確認了他的身份,心裡還是挺震撼的。
“想不到安西軍,已經在此設戍駐兵了。”
“我是疏勒王使者,要前往碎葉拜見武相國,”
這時,疏勒隊伍後面突然有一女子喊道,“他不是什麼疏勒王使者,他就是疏勒頡利發阿摩支,”
那女子徑直來到雄闊海面前,
“你是?”
裴施欲把她拉到後面去,可她一把甩開,
“我本突厥公主,後來嫁給阿摩支為王后,”
雄闊海看著這位一身皮裘做男子裝束的突厥公主疏勒王后,半信半疑。
裴施見狀,
也只好拱手,
“本王確實是疏勒王,”
“她是突厥公主,疏勒王后?”雄闊海問。
“她是沙缽羅咥利失可汗之女,也確實是本王的王后。”
雄闊活不解的是,這疏勒王跟王后好像關係不好?
裴施表明身份,說要去碎葉拜見武懷玉。
雄闊海確認了他們的身份後,終於也吹了聲口哨,招呼隱藏在林中的巡邏小隊出來,
朱燦、尤俊達幾人聽說這支隊伍,居然是疏勒王和王后一行,要去碎葉拜見武懷玉時也很驚訝。
他們是知曉的,武相去年就說了,今年要兵發山南,把疏勒三國滅掉,怎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