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縮,竟又退了三尺,露在蒙面黑巾之外的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管寧,實在不知道這少年的武功深淺,更不知道這少年的身份來路。
火勢更大,競已將屋頂燃著,管寧與那叫做“大哥”的黑衣漢子面面相對,心裡都在七上八下地估量著對方的心意,而管寧心中,只望凌影能夠得勝。
他偷眼望去,只見一團碧光裹著一條人影,似乎凌影已佔上風,心中不禁暗喜,他卻不知道凌影此刻心中正是驚恐交集,原來,她招式雖狠辣快捷,但這黑衣漢子似對她的招式極為熟悉,無論她施出多麼詭異狠辣的招式,卻都被對方輕輕化解了開去。
她心裡又驚又奇:“這黑衣漢子是誰?怎地對我的劍法如此熟悉?”
幸好她身法輕靈,招式上雖被對方佔得先機,但一時之間也不致落敗。
“峨嵋豹囊”唐氏兄弟一生稱雄,此刻卻落得這種狀況,兩人俱都是武功高臺,經驗老到之人,心中已知道自己是凶多吉少,熊熊的火勢,雖還未傷到他們身上,但炙熱的火焰,卻已使得他們有一種置身烘爐的痛苦。
唐鶚暗歎一聲,突地振起精神,叫道:“我兄弟生死不足惜,兄臺也不必這般護衛我等。”
那叫做“大哥”的黑衣漢子目光動處,只見管寧仍然動也不動地站在地上,面上是木無表情,他自然不知道管寧此刻正是心慌意亂,五中無主,還只當這少年藝高人膽大,有著超人的謹慎功夫,原來這黑衣漢子一生深沉謹慎,此刻自然不敢輕舉妄動,聽到唐鶻的話,方自立刻介面道:“是了,我與你無冤仇,何必來淌這趟渾水.”言下之意,自是叫管寧快些走路,自己使也不難為他。
哪知唐鶻卻冷笑一聲,又道:“我兄弟死後,只望兄臺指替我兄弟到四川唐家去通知一聲,叫本門中人為我兄弟復仇。”
那黑衣漢子目光灼灼,望向唐氏兄弟,聞言亦自冷笑道:“對極,對極,你著如此做,就也算得無愧於他兄弟二人,何苦多管鬧事。’他兩人輪流而言。說話的物件,卻都是衝著管寧一個人,那黑衣人一心想將唐氏兄弟殺死,卻並不怕他兄弟二人尋人復仇,他不知道管寧功力深淺,不願貿然動手,是以此刻說出這種話聚。
卻聽唐鶻又道:“只不過我兄弟還有一事,若不說出,實在死不瞑目,那便是……”
黑衣漢子,大喝一聲:“要死就死,多況什麼。”身形微動似乎又將湧身撲去。、哪知……
管寧卻突地大喝一聲:“停住!”
那黑衣漢子一驚之下,果然停住腳步,管寧見了,心中大喜,暗道:“這傢伙果然有些畏懼於我。”
要知道管寧本是絕頂聰明之人,起先雖在奇怪,這黑衣漢子為什麼空自滿眼兇光,卻不敢上來和自己動手。
後來他想來想去,心中突地一動付道:“難道是這漢子見了我方才施出的那一招,以為我身懷絕技,是以不敢動手。’是以他此刻一聲大喝,黑衣漢子身形一頓,他便越發證實自己地想法,故意冷笑一聲,緩緩說道:“淺與這唐氏兄弟非親非故,本不願多管你等閒事,何況我一生最不喜歡兇殺之事,是以方才手下留情,也不願傷害到你,你若真的逼我動手,那麼……哼哼!”
他話聲故意說得傲慢無比,但心中卻仍有些志忘,不知道自己這一番話,能不能嚇唬得任人家。
哪知道他這一番信口胡說,不但說得極為逼真,而且還直說到別人心裡,那黑衣漢子聽了,目光果又一變,心中暗忖:“起先我一掌劈去,平平無奇,但卻留下極為厲害的後招,但是他只左掌一揚,右掌一切,不但以攻為守,妙到毫顛,而且竟還封任我預留的後者。”
他心念一轉,又付道:“後來他施出的那一招,既非五行拳中的‘鐵索橫江’,又非太極拳中的‘如封似閉’,但部兼有這兩招之長,能守又能攻,這兩招詭異奇妙,當真是令人聞所未聞,但是他明明佔得先機,卻不乘勢而攻,想來真的是手下留情。”
他心念思忖之間,那邊正自激戰難解難分的兩人,亦自聽到管寧方才所說的話,凌影對管寧的武功知之甚詳,聽到管寧說出這種儼然是絕頂高手的話來,心中既驚又怪卻又惶急,面上自然也就流露出來。
那身量較矮的黑衣漢於見她面上的表情,心中突地一動,雙掌連揮,切、抓,點攻出四招,口中大喝道:“大哥,你莫聽他的鬼話,他根本是銀樣蠟槍頭,經不得打的。”
其實他心中亦無十分把握,此番話說的不過是詐語而已。
管寧聽了,心頭不禁一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