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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這頓換盅酒喝得賓主盡歡。 劉家上下對連心就沒有不滿意的。 連家這邊王|振|華一直紮在男人堆裡,半天下來早就對劉家男人的品性有了基本的瞭解。總的來說這戶人家家風正,是正經過日子的人家,最起碼男人裡邊沒有腦子拎不清的,將來大方向上走不了彎路。 王金枝一直表現得跟曲建英親如姐妹,一頓飯吃下來兩人的手握在一起就沒鬆開過。一回到家王金枝就對連心說:“你那個未來老婆婆可是個精細人,管家是一把好手,我覺著你老公公在她面前也夠嗆直的起腰來。你別看她見人三分笑,面相一看就是個軟和人,我看她辦事兒一個唾沫一個釘兒,在家裡頭說一不二。” 王金枝為啥這麼說?因為她剛一進屋就看見屋子裡所有凳子椅子都帶著箇舊毛線鉤織的套子,甭管方凳還是圓椅子,個個都有自己的一副“頭面”。王金枝粗手笨腳向來羨慕手巧的人,抓著個凳子就問曲建英怎麼想出來的,這花樣兒這配色,說不出的好看。 曲建英熱情地給她解釋怎樣起針怎樣換線,倆人對著個凳子研究好半天。這中間王金枝就聽到不少有用資訊。 比如說,三個兒子的衣服鞋襪從小到大都是曲建英一手包辦,她結婚時孃家陪嫁的蝴蝶牌縫紉機光皮帶就換過不知道多少條,現在還在用。劉海明爺奶過世之後留下許多舊毛衣舊毛褲,曲建英拆吧拆吧洗一洗全都二次利用。毛線質量好、還能接著用的她拿來給劉寶昌打了毛衣毛褲,至於那些質量不好貼身穿著扎面板的腈綸線她就廢物利用鉤織成一個個椅子套、毛拖鞋。 王金枝擺弄著曲建英還沒完工的一隻毛拖鞋嘴裡不住讚歎,心裡卻在想這家人恐怕也是苦日子裡熬出來的,三個兒子雖說都有了出息,兩個老的卻還一直保留著勤儉節約的習慣。 老人勤儉節約不是啥壞事兒,王金枝就怕他們把這習慣發揚得太光大了,勤儉到丟了西瓜撿芝麻,節約到摳的地步。那樣可不行,將來連心過門後得遭罪。 後來她閒逛到廚房裡,看曲建英嫌棄一個媳婦肉切得薄,告訴她大塊兒厚點切,要不男的吃著不過癮。隨後曲建英又把家裡的葷油罈子和一大桶豆油都擺在明面上,跟掌勺的師傅說想使多少使多少,不用省著來。 王金枝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別的不說,這個大方勁兒起碼不是裝出來的,看來曲建英不是那種摳摳搜搜過日子的人,王金枝總算稍稍放下一點心。 至於王金枝為啥說曲建英在家裡說一不二,那就得從飯桌上說起了。 劉寶昌的吃相大家已經見識過一次,心裡多少有了些準備,卻沒想到他在自己家裡跟變了個人似的。飯桌上喝酒吃菜伸筷子樣樣都挺有度,作為主人的派頭端得那是有模有樣。可漸漸地,王金枝發現劉寶昌就是個戲臺上的官——裝不長久。眼瞅他就要再露那副饞相出來,曲建英一個眼風,劉寶昌還真就又裝回去了…… 看過這個情形誰還不知道誰是當家人,想也不可能是高老莊女婿啊。 他們在家裡議論劉家,劉家人也在家裡議論他們。 劉寶昌作為主人陪客當然不可能喝多,所以人還是清醒的,就是有點頭疼,他端著杯用來醒酒的濃茶,一會兒吸溜一口,砸吧兩下嘴唇說道:“上回咋沒發現連心她大舅這麼會打官腔,左一句右一句說的我直迷糊。” 劉海明傻乎乎直瞪眼,“我咋沒覺得呢,爸你是不是跟她大舅有代溝?” 曲建英瞥了劉海明一眼,指揮他去打洗腳水,等他走後小聲對劉寶昌說道:“你別啥話都當著老二的面說,他現在正是心熱的時候,當心他嘴一快啥啥都禿嚕給連心,兩邊不落好。” 劉寶昌嘖一聲,“全家就他一個直腸子。” 曲建英不高興別人埋汰她兒子,兒子他爹也不行,她正想訓劉寶昌兩句,劉海明端著洗腳水進來了,於是她把到嘴邊的話嚥下去,轉而說了一句:“直腸子咋了?我就不愛跟滿肚子彎彎繞的人打交道。我看連心就挺好,實誠,沒啥心眼兒,配咱家老二正好。” 劉海明聞言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去了,咣噹一聲把洗腳盆放到曲建英腳底下,低頭彎腰就要給他媽脫襪子洗腳,唬得曲建英連連推他,“大老爺們兒有力氣沒地方使啊?” 曲建英把雙腿一盤穩坐在炕上,劉海明沒轍,笑著問他媽:“哪天你要是像我奶似的癱到炕上,不還得我給你洗嗎?先讓我演練演練。” 曲建英乾脆又往炕裡蹭了二寸,嘴裡罵道:“小王八蛋你不盼著我好!你奶癱到炕上從頭到腳那都是我伺候的,等我有那天伺候我的得是連心,輪不著你!” 劉海明嘴一撅,滿臉的不高興,“我媳婦還沒進門呢,你就想著讓她伺候你了。” “喲,這就心疼上了?”曲建英陰陽怪氣地瞥他,“咱家就這個傳統,媳婦伺候公婆天經地義,我就是這麼伺候走你爺奶的,將來你們哥兒仨的媳婦有一個算一個,也得這麼伺候我和你爸,你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