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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的產品,只好將他應得的處方回扣折成物,買一些禮物送給他;知道他喜歡喝洋酒的人,多是送洋酒或紅酒給他。對於藥廠或醫院請他去講課,他只要有時間,一般都不拒絕。講課費他也從不計較多少,不像有些教授,出場費沒有三千不出門,請辛老講課,一千也行,三五千他也收,他認為這是勞動所得,知識的價值。許多藥廠想請他當顧問,一萬元一個月的補助,他都拒絕了,他常說:“顧問顧問,要顧要問,我顧不得了,所以拿不得。”不像有些教授兼著十多家藥廠的顧問,每月拿著藥廠的顧問費就有七八萬,卻並不做多少事。面對藥廠請辛飆去考察,他總是說:“考察個什麼,不就是去遊山玩水麼。我不去。該用的藥我還是會用的。”有些代表常常激動地對辛飆授說:“您是恩人,是個大好人,要是都像您,我們做藥的,日子就好過多了。”辛飆卻說:“我是罪人咯,有時晚上睡不好,想一想拿了你們藥廠不少東西了;我不要又沒有法子,要了又帶不到棺材去;共產黨給我的錢夠花了,你們不要那麼客氣。”印計覺得辛飆講的話都很實在,也不像有些教授有時裝模作樣地“檢舉”——將那些不值錢的東西交給紀委掩人耳目。

印計越想越覺得辛飆是個堂堂正正的人。他覺得辛飆太辛苦,近日從別人那得知辛飆的小孩要從美國回來,他想讓辛飆放鬆一下。於是,他撥通了秋莎的電話:“莎莎姐,我有件事求你。”他最開始是叫她嫂子的,可後來秋莎說叫嫂子叫老了叫莎莎姐或秋莎吧。從此,他就改口叫莎莎姐了。

她也不叫他印主任:“印計,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我想要幾張你們臺裡國慶晚會的觀賞票。”印計歡快地說。

“幾張?”秋莎答得很乾脆。

“能弄多少算多少吧。”印計猶豫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辛飆家人會不會去、能去多少,也搞不清秋莎能要到多少。

“你到我臺裡來吧,我去找呂臺簽字。”秋莎說完就去找臺長去了。國慶的票,臺裡控制得很死,除了贊助商,每一張票都要臺長簽字才行,儘管秋莎是總編室主任、臺長助理,也一樣要找領導籤批。

印計開啟車窗,讓城市喧鬧的風從車中橫穿而過。他漫不經心地開著車,手指隨音響裡流淌出的音樂,歡快地從方向盤上跳動。

高大的H型建築映入眼簾。他下車,經過武警的檢查,進了主樓。主樓靜悄悄的,只有微風在空空的過道里和窗戶悄聲交談。印計情不自禁地想,在這個現代文明的濃縮地,卻看不到明媚與歡暢。他想,秋莎在這囚籠式的建築裡,快樂與浪漫永遠不能和她交談。

他見到秋莎時,秋莎給了他一個淺淺的笑,很淺很淺,但印計還是感覺到了。印計和鍾濤出差時,看到鍾濤帶著情人走,他就想:唉,鍾濤呀,擁有秋莎是你的幸運,失去她將是你的不幸啊,他甚至曾閃過這樣的念頭:假如有一天鐘濤和秋莎離婚了,假如秋莎不反對,我願意娶她。秋莎多好啊:美麗,端莊,賢慧,敬業。有時他也問自己:她背叛過濤哥一次濤哥就不再愛她,如果她是我妻子她背叛我一次的話,我還會愛她嗎?印計得到的結論是:不會!

秋莎沒有和他握手,只給他指了一個座,就給他倒水去了。

印計突然感到一陣臉發熱,忙說:“秋……嫂子,我來。”

“哎,又說錯了吧。”

“哦。年輕的莎莎姐,謝謝。”

秋莎給了他六張票,問:“夠不夠?”

“應該夠了。”印計看著秋莎淺綠色上衣開著的白色V型領,烏黑飄逸的秀髮,和項部恰到好處的項鍊,他有些發呆了。他從來沒見秋莎像今天這樣迷人過,也許是電視臺的燈光特別吧。他重複道:“好,好。哦,夠了。”

《綠處方》8(2)

“你在想什麼呀?”秋莎嗔怪道,“不夠也沒辦法了,我自己沒有一張私房票。”

印計接過票,高興地放進黑色的小包內說:“莎莎姐,我請你吃晚飯,以表謝意。”

“你到我單位來,你是客人,怎麼要你請呢。”秋莎抬頭看看牆上的石英鐘,說:“再過20分鐘就下班了,你等我一會。”按照規定,印計是不能待在秋莎辦公室的,應該去休息區等,但秋莎沒有說。

印計坐到了離秋莎二米以外的沙發上,手捧著DM雜誌《領袖》,時不時地抬頭望望秋莎。他只能看到秋莎的側面,秋莎的半張臉被她的電腦遮擋著。當他和秋莎的目光相遇時,他感到她的目光是那麼的明亮灼熱。

時針指向六點,印計想說:“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