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樣子就像一個賭氣鬧彆扭的孩子,眼神很兇狠可是看起來又是那麼可憐,我的心揪著疼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你哥……”我不敢也不想把自己想到的話說出口。
“沒錯,我認為我哥當年不是意外死亡。”
“可是,可是不是意外又能是什麼,沒人說泥石流意外不可能在原地找到人吧,這不能說明什麼的……”我搖搖頭自言自語說著。
“我會查清楚的,查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哥到底是不是意外死亡,一定會查出真相的。只要做過的事情,有再多人隱瞞也會有真相大白那天的,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放棄學畫做了警察嗎?”
唐嶺居然是笑著問我的,我緊緊握著手,一個很快可怕的想法在腦子裡出現。
“高考前,有人跟我說了一件事情,他說我哥並不是因為泥石流意外失蹤的,他有證據證明我哥在泥石流之前就已經……可是等我好不容易找到那個人的時候,他卻什麼都不肯說了,可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是他最開始告訴我的那樣,一切都要找到我哥才能確認,所以我沒去考上的美院報到,復讀了一年考了刑警學院。”
我像聽故事一樣聽著唐嶺的講述,一種深深的害怕在我心裡紮了根。
第106章 你敢見他嗎
一陣風颳過,我看著眼前的唐嶺回頭往樓下看著,他的動作是那麼嚇人,我擔心他稍微一不下心就會墜落下去。
“你小心……”唐嶺的身子一個趔趄的時候,我衝口而出喊了起來,同時伸手用力想把唐嶺拉到我身邊來。
可是我碰到他身體的一刻,反而被他摟住腰帶進了懷裡。
我們一下子就靠在了一起,唐嶺身上殘留的菸草味道隨著風吹過越老越淡,他的呼吸聲有些急促,我看著他的眼睛開始恍惚。
某個初冬的午後,我也曾經跟唐峰這麼在一起過,那是我的素描石膏像作業第一次留校的時候,作為我義務輔導陪練老師的唐峰比我還要興奮,他拉著我跑到了一個工廠的樓頂,就跟現在這個樓頂很像。
唐峰當時是那麼深情的看著我,他伸手摸了一下我的短髮,有些玩笑的抱怨著,“這種時候,應該是穿過你的長髮的我的手,可惜我的蔣令令沒有那些髮絲啊……”
“滾蛋,誰是你的蔣令令!”
我罵著唐峰,他看著我就低頭吻了下去……
“你在想我哥還是譚立旋……”唐嶺用力摟緊我,我一下子回到了現實,他的眼睛離我那麼近,雖然他跟唐峰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可那也只是皮囊的相像,骨子裡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替代我哥的,就像你用譚立旋替代我哥一樣,我可是比他要更像的……”
唐嶺戲謔半真半假的語氣讓我覺得自己被羞辱了,我拖著他低聲反駁著,“我沒拿他替代你哥!”
我越是反抗唐嶺把我摟的越緊,我想著趙就在離我們不算遠的樓梯裡,心裡一急,頭往後仰著想告訴唐嶺趙隊也在這裡。
大概是我跟他的角度讓我這個仰頭的姿勢造成了一種錯誤的暗示吧,反正唐嶺眼神裡突然有些看不清的感覺,然後他低下頭開始吻我。
“你又來……”我這幾個字根本就沒有說出口的機會,唐峰已經把我吻得透不過氣來。
與其說他是在吻我,倒不如說他是在拿我發洩更恰當,他的吻就像是一種懲罰,我一點都體會不到生理上的愉悅,反而有的只是害怕。
我想這世界上如果有人是被吻死的話,那我蔣令令可能就是第一個。
等到我終於被放開的時候,我的嘴裡翻著血腥的味道,不知道是哪一下我沒配合的時候,唐嶺用力咬了我的舌頭,而我也本能的咬了他的嘴唇,因為我看到他嘴唇上的血跡了。
可是我嘴裡的血腥味道,也分辨不出是誰的血弄出來的了。
我捂著嘴看著唐嶺,他也用手背擦著嘴唇上的血。
“你敢見我哥嗎……我馬上去看他,省廳的哥們已經答應親自做檢驗了,我給你一次見見我哥的機會。”
唐嶺把嘴上的血擦淨後,低著頭跟我說。
我注意到他是問我敢不敢見他哥,這個說法讓我很彆扭。
我有什麼不敢見唐峰的,十年了我一直渴望能見到他,我知道見到的不會是那個活在我記憶裡活生生的少年,可我還是想見他,這跟敢不敢見有什麼關係。
“我要見他,謝謝你。”我願意把唐嶺剛才對我做的一切當做他情緒暫時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