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沒有辦法,今年這情形你也看見了,從五月就上了兩次水,大半個九江城都淹了,我們沒發,只能積極的加派人手,現在我們的碼頭還屯著那麼多貨,哪有時間運你這東西啊——!”
花廳裡,挨著花架的高高的交椅上,那穿著長袖對襟蝙蝠紋鬍鬚花白的中年男人,便是這上河幫的頭目,大當家,賀清鴻。
賀清鴻今日在家,便是一身素衣,面前跟他交談的,則是這次要請人將手中的一批絲綢搬上船的綢緞鋪老闆,恰好兩個人就搬運費和航船扯個不清。。
在九江這一帶,大部分的運載船隻都是由上河幫超控的,因為九江的水流急,尤其是出海那一帶,上河幫幫下的人個個都是訓練有序的弄水好手,經由他們運載的商品安全性高,航程日期短。
這討價還價了半天,最終這綢緞鋪的老闆妥協了,最後不得不低聲道“那你說,加多少錢合適——!”
“每十匹布至少加一百個銅板——!”
“一百個——!”這李老闆一聽,眼睛瞪的像銅鈴,“十匹就加一百錢,我這批布賺還回不來那麼多呢!”
“既然如此,李老闆請吧——!”這賀清鴻倒是很乾脆的樣子,一擺袖,是個拿大的姿勢,自己便又坐到那交椅裡。。
最後,那李老闆躊躇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在花廳來回的走,最後腦門上都急出了汗。。。
“賀老闆這生意可不是這樣做的——!”
突然,從外堂的黑色磚瓦的門口處,傳來一道嘹亮的女聲,就站在花廳裡的兩個男人一致朝外看,可不是那花藤下面,用手撩開那青青蘿瀑的,的確是一雙纖白素手,再定睛一看,那過道里,站著的可不是一位穿著粉紅衣裙蒙著面的年輕姑娘。。
不過就十五六歲的光景,偏偏一出口那麼成氣勢。。
“你是。。。!”
老遠,賀清鴻眯眼,細細的看了眼那花藤下的女子,那薄薄的面紗,遮不住那瑰麗的絕世容顏,那麼美的鼻,小巧玲瓏,眼若水杏,唇若櫻花。
片刻,才有咚咚的聲音急著踏進來。。。
一個青色布衣的小廝,聽見這大當家的問話,當即的跑過來。。
低頭,惴惴道。
“她。。說。。他是大當家的奶媽,所以。。所以。。!”所以沒敢攔。。
“奶媽?!”這大當家聽那門口小廝的話,氣的整個人都快冒煙了“你見過。。我這個歲數——!”因為太激動,這賀清鴻硬是沒藏住自己往日的脾性,瞅瞅自己,又看了看秦墨“我這個歲數,怎麼會有這麼年輕的奶媽——!”
“大當家。。哎喲,別急著發火嘛——!”秦墨一見,自己便主動的靠上去。。
那小廝還在旁邊惴惴,低頭,含糊不清的解釋。“知道沒有。。可是。。可是——!”哪個人會平白無故冒充別人奶媽的嘛。。
這小廝就怕攔錯了人,但是,又怕被罵,所以趕緊跑上來。。
這賀清鴻其他沒啥,只是一看見這漂亮小姑娘,再主動衝他笑笑,整個身體就軟了。。
也沒再生起氣。
“你到底是誰——!”
這賀清鴻腦袋還沒有完全糊掉。。
“我嘛——!”秦墨提了提裙襬,不請自來的模樣給自己在桌上倒杯茶,半晌,盯著那青花瓷的茶杯。。
那賀清鴻覺得奇怪,就連那旁邊的李老闆也覺得今天這一幕發生的奇特。。
秦墨頓了頓
“我說來給你當奶媽的,就是給你當奶媽的。。!”
“噗——!”旁邊的李老闆便遮這嘴笑起來了。。
秦墨拿起杯子,無表情的看著李老闆一眼,這坐位也換了個位置,然後雙腿交叉在上,身體一個三百六十度的旋轉,一下子便坐到那桌子上。
賀清鴻的臉色已經很難看,而秦墨卻拿著那杯子,只是面無表情的看那李老闆“李老闆,你那貨品還運不運了——!”
那李老闆經這麼這麼一問,神情便凝了凝,也不知道為嘛,明明這麼小的姑娘,偏偏一舉一動就是這麼震懾理。。
“還向姑娘討教——!”
“你每十匹出八十文吧,我替你運。。。!”
“這——!”
這賀清鴻一下子神情急了,連知道都沒有察覺的手指朝那桌上用力一擱。。
“小姑娘,這上河幫的生意在這九江城的地盤可沒人敢跟我們搶——!”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