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沉默,看那燈火落在那男人的臉上,已經過了不惑之年的男人,臉上深淺的紋壑,卻掩不了那身上的一股執念和掙扎。
“原來父親這些年,也過的並不好——!”
那男人將袖子不耐的一揮“這些都不說了——!”
“秦墨,想當初,你的名字,還是我在赤水村那個黑燈瞎火的茅草屋內取的,當時,你娘生你,才幾天,問我名字,我想我至小並沒有讀過書,所以才處處才能不得施展,受虧,所以,給你取個‘墨’,就是希望你長起來,有機會能讀書識字,識得文墨,並不嫌棄你是女兒,而把你叫個男兒的名,只是那時,赤水村裡天災不斷,地貧水荒,我只看著那地方,很想做生意,然後希望出去賺點錢,把你們母女接出來,那知道,我出去,那一年,西南地方各處都鬧災情,有的旱災,有的水災,我一人才行至那隨州地界,那恰好隨州城發大水,半個城被水淹了,我原本是要想要北上,過河過不了,身上的一應衣服,錢糧,被大水衝的一乾二淨,我不想回去,我害怕對你娘說我在外面一事無成,所以,咬牙北上,把這口氣撐了下來——!”
又想到,恰好這段時間,秦閔也在京城買了宅子,皇上先是給了他翰林院侍書的職,現在成了侍講,到底在皇帝面前露臉很多。
以後說不定還能升到大學士。
他現在開支倒不需要自己支出, 。
☆、第兩百三十一章 撞見醜事兒
“既是如此,這之後,我不在村裡,你們兩個弱女子,是誰把你們在村中養大,你們又是如何到這京城的,這西南到東邊,一路路途艱險,你們又是如何。。!”如何到了這京城後,最後還能到了這侯府,然後找到他——!
今晚,一切簡直不能用巧合來形容
這秦準現在是有很多的話要問。
秦墨冷笑,眼眸似有嘲諷的意味,她目光灼灼,便看那秦準。
朱唇輕啟,眼底,除了嘲弄,片刻又多了些冷意。
“既然有那麼多問題,侯爺今日是要在這裡就要把話一次說清麼——!”
她言下之意,今日本就是貿然來這侯府,本來是郡主邀約,給原忠順侯的世子祝壽,卻是恰好父女相逢,並識出對方,但是這到底還在侯府裡,不知道這郡主知不知道這父親這前半身的事兒。
如果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會不會心裡便對父親有了看法。
雖然這是當父親的背棄她們在先,可是秦墨還是願意此刻給他留餘地。
“好——!”這秦準也立馬一口應承下來,秦墨的意思他明白,今日恰好是世子誕辰,外面還有很多未散去的賓客,如果被外人發現了這些,也對自己的名聲不好。
“五日後,在京城郊外的萬花亭,未時出來,我便密約你,到時候你便自行前來——!”
秦墨點了點頭,便答“好——!”
“今日人多不便,你待會出去,從那西南邊的角門走,別讓他們發現你,走那邊也安全——!”
秦墨亦答“知道了——!”
隨後,秦墨便離開,既然那秦準說了讓她走西南邊,她便從書房出來,直直的朝西南邊上走去,那一邊都是幽靜的曲廊,的確人少,有一條路,是直直通向那角門的。
其實秦墨現在也不想別人知道她和這侯府的淵源。
說不出為什麼,就是不想——
*
獨自從那角門出來,秦墨少不得還要去前面,因為馬車停在那裡。
夜晚,只見一輛馬車,馬車前面亮起的兩個紅燈籠,挺靠在一籠清幽幽的夜來香前,秦墨聞著那清冷的露水香氣,便知道是夜深了。
駕車回去。
回去後,秦府門前的燈籠還亮著。
門口還有小廝守著,秦墨叫車伕把馬去停在馬廄,叫瑰兒去給自己打洗漱用的水,自己便提著那燈籠一步步踏著那走廊前行,想著今日的事兒,心頭總是亂的,那步行的方向便有些漫無目的,恰好經過東廂,秦墨突然想起今天在侯府見那侯府裡的繡球花開的好,恰好府裡的丁香也開了,便只有這東廂有,如此,趁著這時候,便藉著這燈籠來看看。
也恰好要經過東廂兩位秦家公子的房,秦墨也便一路去看看他們睡下沒。
恰好經過那大公子秦睿的房門。
秦墨見裡面還亮著燈,只當沒有睡下,腳步頓在門口,正要去敲門
恰好聽見裡面有輕微喘息的聲,因為隔得遠,所以聽起來便沒有那麼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