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是,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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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晚上要去伺候皇上和婪妃?!”小珺不可置信的望著芊澤,明亮的大眼瞠的老大。芊澤默默點頭,輕輕嗯了一句。
“真的啊,那紫檀呢?”小珺掰過芊澤的身子,又是一問:“她知道了嗎,她沒有對你做什麼吧?”芊澤望著有些焦急的小珺,回想起剛才遇見紫檀的情形,還心有餘悸。
“啪————”
剛走在迴廊的拐角,芊澤迎面撞上了怒氣衝衝的紫檀。紫檀一見芊澤,當下就是一巴掌,芊澤趔趄了兩步,險些摔倒,不明所以的望回紫檀。
“你和娘娘說了什麼,她怎麼把我的活給了你!?”紫檀惱羞成怒,臉上乍青乍白。芊澤剛想說話,紫檀又衝了上來,拽住她的衣領:“你區區一個邊國的奴才,怎麼可以伺候皇上!?你和娘娘說了什麼,你說呀,你怎麼可以這樣!?”
紫檀極端生氣,像是著了魔一般,繡拳紛紛落在芊澤身上。芊澤明白起來,自己搶了她的活,令她傷心了,於是便忙不迭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紫檀,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說什麼……我……”
“怎麼能這樣!?”
紫檀忽的大喊,打斷芊澤的抱歉。她緊緊攥著芊澤,竟然嚎啕大哭起來。芊澤一楞,心想,她怎麼反應這麼大,莫不是伺候皇上夜寢婪月宮,是天大的尊榮?!
“你搶了我的活,我以後還怎麼見皇上呀,你還給我,你還給我……嗚嗚嗚……”
紫檀打的並不算疼,與其說是在打,不如說是因傷心而在發洩。芊澤怔忡了半晌,怎麼,怎麼……
她是為了見皇上!?
皇上……
芊澤進宮數月,其實還沒有見過當朝國主。除卻那一次在祀會之上,面對面的交集,只可惜,她當時哭花了眼,也沒有心思去看皇帝長個什麼樣。但在這三個月之中,關於皇帝的傳聞還是很多的。每個宮女都知,皇帝有一副惑魅心智,俊若天神的長相,每一個見過龍顏之後的女子,均會沉淪其中,此後心馳神往。
難道這傳言是真的?
真的有長的如此俊美的男子?
“芊澤;芊澤你想什麼呢!?”
身子被晃的厲害,芊澤一回神,對上小珺有些懊惱的神情。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想到了些事情。”
小珺癟癟嘴,說:“問你話也不回,紫檀肯定是要生你的氣了,你看天色都暗了,她還沒回來!”
芊澤一聽,神色黯淡的出聲:“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
“不是故意的就好,芊澤天色不早了。皇上估計快來了,你趕緊去準備準備吧!”說吧小珺便推了推芊澤,芊澤望望天色,心中卻不由原來的生出一股子恐懼感。她對這個魅力甚大的國主,竟沒有一絲好奇,只是覺得恐懼的很。
一個時辰之後,婪月寢殿的大門處掛起了一盞昏紅的燈籠。殿內很為平靜,燭火搖曳,暖暖生情。
“皇上駕到!”
殿內所有的奴才均是俯身下拜,唯獨只有婪妃不緊不慢的躬了個身子,然後緩步走了過來。芊澤埋在人堆裡,暫時沒有大礙。管事的玉塞姑姑已經把她要做的所有事情一一列了出來,等到用膳之後,她就要伺候兩位主子就寢了。
這是關鍵的部分,因為只有她一個人。婪妃的習性便是就寢時,只有一個婢女伺候,而整夜婪月宮不得有半個人靠近。
這是婪月宮獨有的規則!
芊澤心中一直很忐忑,她心中的恐懼感愈發顯著,以至於躬身站在一邊的她,至始至終都沒有抬起眼皮,去看皇上一眼。用膳的時候,奴才們便退去了大半,等到亥時剛至,便只剩下芊澤一個婢女了。
“好生伺候了!”
玉塞姑姑橫眼瞪了一瞪芊澤,芊澤點點頭,心裡卻慌得發毛。她托起紅盤,上面呈放的是皇帝的寢衣。明黃色的綢袍,隱隱的散發出一股幽香,這香淡淡飄渺,聞著似有似無,卻令人心中一動。
“皇上,娘娘,奴婢來伺候就寢了。”
一進內殿,芊澤便先行跪了下來,磕了個頭。婪妃見她來了,嘴角抹出一縷淡淡的笑容,瞟了一眼站坐一旁的祁燁。祁燁的目光懶懶的落在芊澤身上,他見來的宮女不是紫檀,便冷冷瞥了一眼婪妃。
婪妃露出一抹無辜的笑容,聳聳肩,示意無意。
芊澤心裡鼓譟的厲害,她起身把紅盤擱在一旁,然後走近祁燁的身邊,準備為其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