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氣了。
祁燁卻緘默了。
他感到一種絕望的憤懣充斥胸膛。黎紫的一席話彷彿把他已藏在心裡的痛,翻攪上湖面。為什麼他們要這麼辛苦的活著,明明什麼也沒有做錯,卻要活的比任何人都艱難。為什麼上天就不肯眷顧一點點,憐憫他們一些些?
他緊緊地咬牙,目光冷的像要把一切冰凍。
此時,有雜沓的腳步聲從屋外匆匆傳來,莫殤與一行衛士進了來,跪下急切的說:
“主上,不好了!!”
祁燁鳳眸微瞠,只聽他繼續說。
“月……月宮主他恐怕撐不住了!!”
莫殤狠狠磕頭,黎紫聽罷,突然覺得世界瞬間天崩地裂。
※
蜜色的鮫紗帳內,榻上的人已是一動不動。祁燁掀開簾帳,見那人的臉已是毫無血色,白的如同紙人。他伸手去放在他鼻下,那氣息柔弱似無,他手一顫縮了回來,竟是佇立無言。
“怎會如此……?”
他目不偏視,只森冷一問。
莫殤匍匐在地,忙不迭答:“宮主他長久不服藥,身子已然開始發育。他體內的血,自是識出了他的男兒身,要奪了他的命啊!”
“陰魅血……”
祁燁雙手一攥緊,咯吱咯吱作響。
身後的黎紫聽莫殤言罷,腿一軟癱倒在地。雖然她知道,長不大的明月生不如死,但一聽見他當真要離去時,她卻覺得一切都坍塌了。
驀地,她嚶嚶哭泣起來,那聲音哽在喉管裡,說不出的淒涼。
殿內有一刻的寂靜,所有人都伏下頭,神色沉痛。
“沒有辦法了麼?”
驀地,祁燁輕輕啟聲。一旁的莫殤卻連聲嘆氣。
“看來這一次,已無迴天之術……”
他瞥了一眼還在昏厥之中的明月,他胸膛的起伏緩緩變平,像是隨時隨刻都會停歇下來般。
可憐這孩子才十三歲啊……
陽光般燦爛的年歲,卻要無奈的凋零了……
“哎……”
說罷他又是一嘆,而此時的祁燁卻仍死死的盯著床上人。他神色乍青乍白,陰暗的令人不敢直視。
殿內燭火輕搖,竟似一個被遺棄的角落,死氣沉沉。在長久的緘默中,莫殤的腦子卻倐地一轉,像想到什麼一般,突地說到:“主上,屬下還有一個法子。”
祁燁一驚,眸底光色一閃,他轉過俊臉。
“說。”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