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在哪裡？我幫你把許仙找到了，姐姐，你在哪啊？！”小青歇斯底里的叫著，可是大浪滔天哪有白蛇身影。

“小青，你姐姐呢？”許仙剃了度，光頭在碧海波光中格外顯眼。

小青神色木然，低頭看著許仙，“你想見姐姐？”

許仙連忙點頭，“是啊，小青，你知道娘子在哪？”

小青淒冷一笑，手中青鋒猛得刺下，劍尖刺透了許仙的心臟，從身後貫穿，“你應該和姐姐一起的！”

“大膽蛇妖！你還敢殺人？！”法海怒吼一聲，呼嘯而來。

小青悽悽輕笑，“法海，你殺得人更多，自己看看吧，金山寺的和尚，他們都死了。”

法海聞言一怔，喃喃：“怎麼會？！”

“我來人間，被世人所誤！你們說人間有情，可是情為何物？”

小青冷笑，又說道：“情根深種的是條蛇，對情一無所知的反倒是人！真是可笑！”

話音落地，小青一頭撞向水中巨石。

“不要！小青！”

畫面定格，水漫金山消失了，屍橫遍野消失了，甚至連小青也消失不見了。

“白小姐。”唐石出現在白素貞面前，滿面笑意。

“是你，一切都是你！你究竟是誰，對我做了什麼？！”白素貞憤怒，問題好像機關槍一般一個接著一個。

“我只是算命的，而這也只是一場揭示命運的夢罷了。”說完，唐石隨手一揮，天地變色，一切景色都消失，只留下白茫茫一片，無盡的白色中，唐石與白素貞相對而站。

“白小姐，人生夢一場，也許你覺得之前經歷似夢似真。但在我看來，那就是你的命，我做的只不過是將命運攤開讓你看。”唐石目光灼灼看著白素貞說道。

“我的命？！”白素貞想到之前種種，怒道：“不，這才不是我的命！”

“是與不是小姐心中恐怕比任何人都清楚。”唐石盯著她，輕笑說道。

白素貞縱有一萬個理由欺騙自己，但過往種種歷歷在目，彷彿親身經歷，她不得不信，那就是自己的未來。

不過，心中越是相信，口中越是狡辯，“你說那是我的未來，可是為什麼那裡面沒有你的出現？！西湖上，是你帶我找到許仙！並非我偶遇！”

唐石早有預料白素貞會這麼問，於是笑著說道：“白小姐可還記得，我說過萬物皆有命。但天道留一線，萬物亦有變數。”

說到這，唐石死死盯著白素貞，說道：“而我，就是白小姐命中變數！”

269　並未察覺的進步

“變數？”白素貞盯著唐石，問道：“什麼變數？”

唐石說道：“天道留一線，變數就是一線生機。在白小姐原本宿命中，結局悽慘小姐也是有目共睹的。而我的出現便是變數，我可以帶給小姐不一樣的未來。”

說著，唐石直勾勾的盯著白素貞說道：“一個更好的未來，圓滿的結局。”

白素貞沒有再質疑，反而問道：“你想怎麼做？”

唐石笑了笑，白素貞的轉變是一個好的開始，“在我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先問白小姐一個問題，你對於許仙是如何看待？恩人？情人？”

白素貞茫然的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唐石笑著，說道：“許仙只是一介凡人，若無小姐出現，他此生也會平平淡淡。但小姐出現，給了他所不能承受的因果。”

頓了頓，唐石繼續說道：“小姐或許只是想報恩，但捫心自問小姐順從心意的決定是不是太自私了，許仙原本的生命或許平淡無奇，但他卻可以壽終正寢？可是小姐愛上他，卻令他死於非命。這真的是報恩嗎？”

這些質疑就好像一條條利箭扎進白素貞的心房，在此之前她從未認真想過，自己與許仙的結果會是怎樣，她想報恩，她愛許仙。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

‘難道我真的錯了？’白素貞心中質問著。

忽然眼神目光匯聚，盯著唐石說道：“如你所說，你是變數。你的出現已經改變了命運原本的軌跡，既然如此，或許許仙……”

白素貞沒說完，唐石嗤笑說道：“或許什麼？或許不會死？小姐不要自欺欺人了，人妖有別！你即便立馬帶著許仙離開臨安逃離法海，也會有其他衛道士。難不成你還要帶著許仙去大澤深處生活？這就是你的報恩？”

白素貞啞口無言，她知道唐石所言字字珠璣，她的心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