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一帶,我還能看見一些農田。忽然聽見似乎有人在拍廁所的門。我開啟門一看,空無一人。
〃啪啪啪。〃聲音又來了,這次我聽清楚了,在背後。
轉過頭,背面的玻璃外一隻幾乎接近腐爛的手臂正不停地拍打著窗戶,接著臉也慢慢伸了過來,果然還是屋子裡見到的那個少年,不過他的樣子更為駭人了。消瘦而高聳的顴骨把帶著黑眼圈的眼睛撐了起來,眼球就像隨時會掉出來一樣。他不停地拍打著門外的玻璃,蒼白的嘴唇又嘟囔著什麼。我好歹也算見過大場面了,但腳還是不由自主地軟了下去,還好用手扶住了門把手才不至於癱倒在廁所裡。
〃裡面有沒有人啊,上這麼久?〃我這才清醒過來,趕快拉開門,門外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用奇異的眼光看著腳步不穩、踉踉蹌蹌走出來的我。
〃上個廁所也虛脫,真搞笑。〃他在後面小聲嘲笑著,我無力和他爭辯,因為我知道剛才如果換了他的話估計早暈了。
我好不容易回到座位。想去包裡拿瓶水喝緩解緊張。結果手伸進包裡摸到了一樣硬邦邦的東西,我知道是什麼,但我不想拿出來驗證我的想法的正誤。人總是這樣,當無法避免的東西來臨時總會天真地選擇逃避。
我磨嘰了好久,終於還是把那東西拿了出來,是日記,對,的確是日記,是那本我從老屋中帶出來後來交給紀顏帶走的日記。但現在它好端端地在我手上,紅色的日記殼彷彿在對我說,我是逃不掉的,老屋在等著我。
我拿著日記真想把它燒了,但某種力量驅使著我,我決定回去,在下一站下車,回到老屋去解開真相。
忽然列車裡響起列車員的聲音:〃親愛的旅客朋友,實在抱歉,因為前方鐵路維修我們要開回××市,請大家諒解。〃聲音剛落,車廂裡便一陣騷亂,罵娘聲合成一片。只有我靜坐在原地,我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它故意為之。
我又回到了原地,跟著咒罵的人群走出檢票口,叫了一輛車直奔老屋。
時間已經接近十二點了,好不容易才叫到輛車。司機把車窗搖了一半下來,伸出個圓圓的腦袋上下打量我。
〃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