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拽出了帳篷,直拽到帳篷後的幾棵樹下,看了看周圍沒人,六兒指著一棵樹坑,“嗯,就這吧,你快點,小心便便要了你的小命。”
六兒噌地就跑遠了,背對著青年。
可是又不敢離得太遠,一是不能遠離軍法營;二是不能遠離青年。萬一他有什麼意外,自己沒法跟鄧老頭交待,季布一諾千金,娘從小就教過自己。
不一會兒,她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些人在朝這附近走動。
難道是整個軍營的集結點厶結束了?人們陸續開始解散了。那我們倆個可怎麼回帳篷?
“嗖。”六兒在唇上打了個哨子,示意背後的青年麻利兒地加快速度。
那青年早已起了身,離弦之箭一般的衝了過來,一陣風似的從六兒身邊繞過了,然後一拐彎就閃進帳篷了。
六兒搖了搖頭,心想這臭小子這也太快了吧,風速?
她一走神,不小心腳底一滑,被塊石頭給絆倒了,砸到了地上,摔了個狗啃泥,腳脖子還給地上的拉拉秧子給纏上了。
六兒使勁往前拽著腳丫,可是,不知怎地,冬天的秧子格外地筋斗結實,那秧子越纏越緊。
就在這時,軍法營門口有人嚷嚷上了。
“人哪,那關禁閉的姑娘哪。”
“壞啦,不是跑了吧。”
“這裡邊怎麼多了一筐?”
“不知道啊。”
六兒心中一驚,直覺刺骨寒氣從頭頂涼到了腳心,她拼命大叫道,“沒跑,人在這哪!”
尋著聲音,兩個小兵跑了過來。
六兒趴在地上仰起小腦袋,傻傻一樂,“兩位大哥莫急,小解去了,摔倒了。”
面前兩個小兵,正是前日六營借調來看小六的那兩個人,一看小六在地上狼狽地趴著,倆人撲哧一笑。
“小丫頭,你也太淘氣了吧,大白天的都能摔這麼大一跟頭。”
說著兩人拔出刀,把六兒腳脖子上纏的拉拉秧子給砍斷了,把她扶了起來。
六兒剛才這麼一摔,再一起來,小臉蛋又烏七麻黑的了,她抱拳努嘴一樂,“多謝兩位大哥。”
那一高一矮的小兵一擺手,“快回去,小丫頭,這回你可有伴了。”
有伴了,是什麼意思?
三個人繞到了軍法營的帳篷前,只見有個四十來歲的大鬍子黑臉大漢,五花大綁的在帳篷門口站著,旁邊跟著的是大壯小壯。
這個人到底是誰哪?小六看了看,似乎不認識。
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這叫兄弟
這個四十來歲的黑臉大漢究竟是什麼人?
六兒皺著眉頭,看了看大壯和小壯。
大壯清了清嗓子,從袖口裡掏出了一份手諭,正準備開口,他看了看,臉有點發燙,好幾個字都認識,但是紙上一共好幾十個字。
小壯一把搶過那張手諭,塞在袖口裡,嗔道,“我說你不認識字就別裝大尾巴狼了,我來說吧,今日大將軍讓各營互查,搜出六營有個帳篷私藏了兩壇酒。巧的是,正是報失蹤兩人的那個帳篷。這個人叫陳老八,他承認酒是他藏的。有人爆料,給搭線買酒的正是失蹤兩人中的一個,酒是他們失蹤那天上午到的。於大將軍說了,失蹤士兵的事情必有隱情。先把這人在這關關,過兩天再審。”
原來如此。
大壯小壯把那黑臉大漢給推軍法營裡去了,裡面有個超小型監獄,帶著鐵欄杆鐵鎖,就在六兒的床鋪對面。
六兒一看,這小帳篷裡突然多了一個人,筐裡藏的那個人怎麼辦?萬一穿幫了?
她不由得叫喚了一聲,“一共就這麼點地方,關倆人。再說,我還得上藥哪,我上藥多不方便,我感染了,我……”
六兒忽然想起來,對呀,我這還裝傷哪,我剛才怎麼沒一瘸一拐的走路。幸虧他們沒人注意到我。
小壯白了她一眼,“大將軍吩咐的,你就忍忍吧,最近咱們這整風,沒看出來啊。”
六兒衝小壯吐了下舌頭,她回頭看了眼六營那倆看守,那倆人看著她走進帳篷,站在了外面。
大壯忽然冒出了一句,“這筐哪來的呀。”說著就要往筐那邊走。
六兒搶白,“我這兩天傷口有點感染,鄧軍醫屯的草藥,他說放在這裡,現上藥,現研磨。”說著六兒朝大壯直擠眼睛。
小壯上來捏了大壯胳膊一下,衝六兒一樂,“是這樣啊,行,你們倆……”說著,他瞥了眼關在鐵欄杆裡的那個黑臉大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