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出劍之人,遠不是燕凜這種半吊子高手可比。
這兩人悄然潛近,猝然暗算,也算是極難應付的了。只是這黑衣人卻是連眼神也沒有變一下,猝遇偷襲,只冷哼一聲,一手扣著燕凜,把這偌大一個人,當成武器直接揮了起來
第六部 風雲際會
第一百九十五章 … 外強中乾
堂大燕國的少年皇帝,被人當成了擋箭牌,掄起來,軀,格擋向月下如毒蛇般貼近的那兩把寒光熠熠的寶劍。那兩柄劍劍光頓時散亂,狼狽後撤,黑衣人一手仍扣著燕凜,一手輕輕鬆鬆突入劍影,指尖微彈,便制住了那兩個持劍之人。他順勢一拂袖,那兩個偌大身子便先後跌下院牆,發出“撲通”,“撲通”兩聲沉悶的響聲。
皇宮進出手續繁瑣,燕凜這次出宮又突然,所以只有這兩個腦子機靈,動作迅速,又正好帶著換班腰牌的侍衛小隊長,能夠透過重重門戶,及時跟了出來。他們是暗衛,所以只是遠遠尾隨,心裡一直打鼓別出事千萬別出事,結果怕什麼偏偏就來什麼!
燕凜為人所制,兩人心寒膽裂,卻又投鼠忌器,不敢呼喚,只得試圖偷襲搶人。可惜他們雖然武功超凡,但比起這些在刀山劍林中打著滾活下來的江湖高手,經驗閱歷,當機立斷上,卻是大大不如,被這黑衣人輕易就看破了行藏。
兩人拼命收劍後退,一時間氣息失調,真氣散亂,自是被黑衣人趁虛而入,跌落在地之時,真氣亂走,都受了些內傷,又被點了穴道,一時間掙扎不起。
此時此刻,院中屋內,忽然亮起燭光。一個溫潤的聲音悠然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聽到容謙出聲,知道他已被驚醒,不會被人偷襲,燕凜既是歡喜,又覺羞愧,臉上神色倏地複雜起來。不過。這個時候,他身邊的黑衣人已經沒空注意他了,只冷哼一聲,拉著燕凜輕飄飄自牆上落地,不曾驚起半點塵埃。
適時聽得“吱呀”一聲。房門大開,容謙披了一件普通的青袍,一手掌著燭火,在一片清清淡淡的月色下,微笑著漫步而出。
燭光映著月華,於夜風間明滅不定,照得他臉上的光影,輕盈閃動。
淡淡月色淡淡笑。淡淡青袍淡淡眸,燭光月影如夢華。
這樣深的夜色裡,一切靜得直似一場夢。
隨著他開門而出,秉燭而來,才讓人驚覺,天地間。真有如許清雅人物,掌燈照夢醒。
燕凜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只是雙眼怔怔地望著緩緩開啟地房門。便再也不肯轉開。
這個時候,他心中反而不急了。
他怕的只是這夜行人偷襲暗算,既然容謙已經被驚動,自然就無需擔心他的安全了。這世上能打敗容謙的人,他覺得根本就是沒有的。
雖說他對世人地武功瞭解不是很深。但對容謙,卻是莫名地有著信心,哪怕容謙的身體不好。在他心裡,容謙也始終都是無敵的。
月華如水,青衣似蓮。
那人在月下,用那雙溫潤柔和的眼分分明明地看過來時,燕凜卻是心中又羞又愧,臉上火燒一般熱辣辣地生疼,只是低了頭,想找個地縫鑽。
容相在他身上花了那麼多心血,那樣用心地教導他,結果他還是任性胡鬧忘記自己的身份和責任,置自身的安危於不顧,鬧到現在這種地步,尤其想到,讓容謙親眼目睹他的困窘之態,沒準還要因為他而受制於人……
早知如此,他還不如直接在外頭叫門進來像話呢……
一念至此,他根本不敢去看容謙的眼睛了,唯恐會見到憤怒責難不以為然,卻又有點捨不得不去看他。
正自猶疑之間,卻又想到,若不是自己莽撞冒失,怕是這人就靜悄悄摸到容相房外,去施行暗算了。既是如此,自己闖地這場禍,倒還是對容相有益了。
心念這般一轉,心神便安定了許多,他這才有勇氣抬了眼眸,重新去正視容謙。
那件素淡的青袍,只鬆鬆披在他身上,夜風一吹,飄拂得極是厲害,衣襬袖子都顯得過於寬大,清瘦幾不勝衣,卻又叫人莫名地心酸。
燕凜心裡難受,終於再慢慢再移動目光,去看容謙的眼,卻是立時一怔。
沒有憤怒,沒有氣惱,沒有憂急,沒有無奈。
只是那樣淡淡然,異常平和的神情,從容自在的目光,平靜地看著他,也看著那個黑衣人。
燕凜怔了一怔,心下一塊石頭慢慢落了下來。
容相沒有生他的氣,他就算被制,應該也不會讓容相受制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