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已是一邊打,一邊向前飛掠,越打越遠了。
這兩隊大內高手也不敢明著暴露身份,引發那二人的警覺,只能分散開來,混在人群之中,悄悄跟隨。
燕凜看著遠處兩人將掠出視線之外,也有些急了:“我們追過去看看。”
史靖園低聲道:“少爺,有那些人去,抓住他們是遲早的事,不用……”
燕凜一笑:“放心,我不會莽撞衝向前的,你們護衛在旁邊,我們全神警戒地向前追,一有不對勁,我就立刻停下,這樣你還不安心,豈不是太看不起咱們封老大親手調教出來的人了。”
史靖園看他意思甚堅,身邊又最少還有明明暗暗,二三十個高手相護,他又肯聽話,保證絕不亂來,也不算如何冒險,這個時候,總也不好太拂逆他的心思,最後只得苦笑一聲:“好。”
前頭二人邊打邊飛掠而走,他們步行竟是不及,便紛紛上馬。方才這一場混亂,街中行人倒是十去了七八,正好讓出一條大路,他們儘可以放馬追蹤。
不知不覺,直追出兩條街去,眼看著那兩大高手,前進地速度漸漸慢下來,在前方的十名大內高手,已經逼到近處,快要可以出手了。
而屋頂上,那兩人卻也終於分出勝負來了。
一人牢牢扣住另外一人的脈門,將一個偌大漢子,高舉過頂,厲嘯聲中,橫空擲去。
所有人眼睜睜看著那個被制的高手,被擲過整條街,重重地跌在街邊一處三層高樓的窗戶上。
那人一擲之力是如此之猛,那整扇窗子,連著面向大街的樓壁,竟然一起被壓塌下去。
三樓處地那個房間,一迭聲的混亂尖叫中,忽然少了一面牆,裡面的風光立時讓街上的人看了個一覽無餘。
那受制的大漢,慘叫痛呼一聲,隨著被砸塌的大半個樓壁窗子一起跌落下來,而房間裡,一對男女都有些受驚地望向外頭。那女子想是嚇壞了,已是瑟縮成一團地縮在了男子懷中。
燕凜一路策馬過來。因著頭頂上有人打架,一路瓦片亂飛,行人四下躲避縮逃,誰也不曾
,所以他馬速極快,驚見頭頂分出勝負,一人被制扔毀對街高樓的牆壁。
和所有人一樣,他的目光被吸引得在那高樓處一掠。沒成想,這無意之間的一抬眸,竟是驚心動魄。他手上猛然用力,卻是以生平之力來勒馬!
本來他地御馬都受過訓練,極有靈性,只需略一示意,就知立刻止步。但這回燕凜魂不守舍,拼命用力,反而讓御馬吃痛不過。猛地嘶人立起來。
按說燕凜馬術即佳,身手也好,這種小變故他完全應付得過來,奈何此時此刻,他竟是三魂不見六魄,全然不知應變,轉眼就從馬上被摔了下來。
變起突然,和他並騎而行,隨時準備策應地史靖園卻居然木木呆呆,兩眼發直地望著上方。完全不知道身邊的皇帝已墜馬。
幸好燕凜前後左右全是大內高手,人人應變如神,早有人快捷無比地探手一拉,不待燕凜落地,就已將他拉上了自己的馬。
然而燕凜甫一落鞍,便借力一掙跳下了馬。全然忘記了自己剛才答應史靖園絕不妄動的諾言,幾步擠出眾人的護衛,奔跑向前。他竟似連自己學過輕功都忘了,奔跑之時不見絲毫輕靈之態,反而幾次險險跌倒。
他直跑到那高樓之下,怔怔得仰臉望著上方。
而那砸毀的窗壁之後,有個青衫男子,正微微蹙眉,低頭看著仰首凝望的他。
在那男子懷中,一個雲裳環佩的女子。正緊緊地靠著他。十指纖纖,死死地抓著那男子地臂膀,神情極親暱地,不知在說些什麼?她眉目如畫,神情舉止,自有一種宮中美人萬萬不能及地風情。只這般輕輕依偎的姿式,就叫人不自覺地想要呵護保衛她,只那般耳畔細語地神情,就足夠讓世上的男人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她。
然而。此時此刻,燕凜完完全全。沒有看見她。
他看不見美人,看不見風情,看不見滿街的混亂,看不見樓頭的狼籍。
眼中所見,目中所視,只得一人,唯有一個。
容相,容相,容相!
那聲音瘋狂地在心中咆哮呼吼,然而,他渾身顫抖,牙關緊咬,竟至咯咯作聲,卻偏偏叫不出來。
那樣地思念,那樣地尋覓,那樣地悔恨,可是,看見了那個人,他卻動不得一指,發不得一聲。
只是這樣呆呆地站著,雙拳慢慢地緊握,用力,用力,再用力,那麼強烈地痛楚,依然讓他不能確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