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羽然舉刀對著冷凌雪砍下去的時候,眼睛盯著的是冷凌雪輕輕閉著的眼睛,還有那臉頰上滾滾而下的淚水。看到冷凌雪梨花帶雨的容貌,皇甫羽然的心沒來由的一痛。
殘魄弒魂刀似乎感受到皇甫羽然的心情,顫抖著停在冷凌雪頭頂一寸處,無論皇甫羽然再怎麼用力都再難以寸進。冷凌雪嘴唇顫抖著,看著皇甫羽然那嗜血的表情,抽咽一聲說道:“羽然,我知道你不忍心殺我,我們回家吧……我是雪兒啊!”
皇甫羽然忽然將殘魄弒魂刀收了回去,雙手爆頭痛苦的嚎叫了起來,身體慢慢蹲了下去。圍繞在皇甫羽然身體周圍的血色氣霧,也在皇甫羽然蹲下去的瞬間慢慢融進了皇甫羽然身體內。而皇甫羽然那赤紅色的眼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深邃的漆黑。
冷凌雪緊走幾步將皇甫羽然攬在懷裡,輕聲說道:“好了,沒事了……”皇甫羽然虛弱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冷凌雪,喃喃道:“雪兒……對不起……我……”話沒說完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羅天閃身到冷凌雪身邊,伸手接過昏迷的皇甫羽然說了聲:“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說完當先凌空而起朝著秦淮河另一邊的密林飛了過去。
冷凌雪猶豫了一下,伸手將不遠處馬玉的屍首收進了乾坤袋中,然後將昏迷的馬冉抱在懷中跟隨這羅天的身影消失在秦淮河上。
三人走後不久,幾個花白鬍須的老者出現在半空中,感受著周圍濃厚的血腥氣息嘆息一聲道:“看來,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皇甫羽然已經快到了無人能擋的地步,到時候……”說著搖搖頭轉身飛走了。
兩天後,羅天修煉的小屋內,皇甫羽然睜開眼睛,隨後痛哼了一聲伸手揉著自己的額頭從床上坐了起來。這個地方自己來過一次,並不太陌生了。先前發生了什麼模模糊糊似乎還記得一點,因為馬玉的死自己才漸漸迷失了本能,最後好像還揮刀砍向了冷凌雪。
想到冷凌雪,皇甫羽然不由得驚撥出聲:“雪兒!”起身就要往門外走,奈何身體的虛弱還是讓皇甫羽然坐回到了床上。
冷凌雪這個時候正好推門進來,看到皇甫羽然坐了起來,忙走過來焦急的問道:“羽然,你醒了?感覺怎麼樣?”說著伸手就將皇甫羽然的手拉過來握在自己的小手中。
皇甫羽然只是靜靜的看著冷凌雪,什麼都沒有說。冷凌雪感受到皇甫羽然炙熱的眼神,雙頰發熱羞澀的低下頭去輕聲說道:“幹嘛這樣看著人家?”
皇甫羽然回過神來,伸手將冷凌雪擁進了自己懷裡,喃喃道:“雪兒,我……我沒有傷到你吧?我記得我對你揮刀了……我……對不……”沒有說完的話被冷凌雪的素手堵在了嘴裡。
冷凌雪小手捂在皇甫羽然嘴上說道:“沒有……雪兒不怪你,這都不是你的錯,只要你好好的,雪兒就心滿意足了。”
皇甫羽然感激的看著冷凌雪,有這麼一個女子能夠體諒著自己,還有什麼可求?想到自己入魔的原因,皇甫羽然轉而問道:“雪兒,馬玉他們……”
冷凌雪輕輕搖搖頭說道:“馬玉已經死了,馬冉現在狀態也不太好,等你好點之後先把馬玉給安葬了吧,我把他的屍首帶了回來。”
李儒死了,馬冉身上的禁錮也就沒有了,只是爺爺的死讓小女孩一時間難以接受。自小和爺爺相依為命,現在爺爺沒有了,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羅天一直陪伴在馬冉身邊,主要還是怕小女孩想不開。皇甫羽然醒來的事情羅天還不知道,接下來要面臨的修真者還是一個問題。
皇甫羽然只是打坐調息了一番就迫不及待的出去了,人死後入土為安才是大事,總不能讓馬玉一直呆在冷凌雪的乾坤袋中。跟羅天和馬冉說了一聲便帶著幾人走到了屋後,回手在地上擊出一個大坑。
冷凌雪翻手將馬玉的屍首放進了坑裡,幾人一起將馬玉給埋葬了。馬冉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一身孝衣,此時正跪在墳前哭得一塌糊塗。
皇甫羽然走到馬冉身邊拍拍馬冉肩膀,想要說些什麼勸勸馬冉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想到自己被馬玉救回來的點點滴滴,皇甫羽然只感覺鼻子發酸,一股說不出的情感在心底慢慢滋生。或許這是一種親情,一種皇甫羽然從來不曾企及的親情。
屈膝跪倒在馬玉墳前,皇甫羽然眼睛已經溼潤了,馬玉是因自己而死,自己也為他報了仇,可是報仇又能如何?人……已經不再了!
“伯父,您救我皇甫羽然一命,卻給您帶來滅頂之災,是羽然的不對。羽然在您面前發誓,這條命,羽然要讓整個修真界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