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非得待京城不可,娘子若是喜歡,我們到別處走走也無妨。”謝傾予聽花之語這樣說,心裡微暖,卻也發現了花之語並不喜歡京城。
花之語輕嘆了一口氣,道:“我不滿百日就被送到寧化,這麼多年不曾拜祭過我娘,這回趁這個機會,也該全一全心意才是。”
“那好吧!”謝傾予點頭,“我回去就安排車馬,娘子既不想見沈落淵,我們明日就走,如何?”
“好!”
次日一大早,花之語和謝傾予就出發前往京城,計劃天黑前能進城。京城是大楚最繁華的城市之一,晚間會有夜市,然而城門卻會在天黑前關閉,是以若不能在天黑前進城,就只能等一晚。
將近年關,官道上來往的人不少,與此相對應的,也有不少渾水摸魚的小偷和強盜,即便官府加派了巡查的人手,依然沒有多少改善。花之語出門的時候不多,但身邊的夭夭灼灼都是高手,謝傾予更是隨行的車伕武功都不弱,是以兩人輕車簡從,也沒有帶上一群護衛。
大楚每年春天舉行春闈,以選拔人才,有的舉子為了避免年後到京城找不到住處,也希望能提前到京城精心準備,也會在年前就提前進京。因此,這一路上除了達官貴人的家眷、以及富商大賈,就是趕考的舉子,而即便家世較好的舉子,進京也不可能帶上太多的家丁護衛,於是小偷、強盜的目光多半盯上了那些趕考的舉子。
花之語夜裡沒睡好,也不許謝傾予出去騎馬,就拿謝傾予的大腿當枕頭,沒多大會兒功夫就睡著了。謝傾予生怕驚醒了花之語,動都沒敢動彈一下,就光顧著盯著花之語看。
不多時馬車停住了,外面的車伕道:“爺,前面似乎出了什麼事,屬下去看一眼。”
“去吧。”謝傾予見花之語動了動,輕輕拍了拍花之語的後背,隨口想外面道。
花之語睡得不沉,馬車停下來她就醒了,揉著額頭坐起身子,道:“怎麼了?怎麼不走了?”
謝傾予伸手將花之語攬進懷裡,道:“沒什麼,大約前面出了什麼事,馬福過去看了。還困嗎?在睡一會兒?”
花之語搖搖頭,道:“不睡了。”
“那喝點水?”謝傾予說著倒了一杯水送到花之語唇邊,花之語懶得動彈,靠著謝傾予一口氣喝完,軟軟的聲音道:“還要!”
謝傾予好脾氣的給花之語再倒了一杯,又拿了橘子剝開給花之語吃。兩人吃完了一顆橘子,馬福才從前面回來,道:“爺,前面是有個舉人被偷了錢財,怪妻子沒有收好錢財,如今沒了盤纏進京趕考,要賣了妻兒換盤纏。”
“……”花之語聞言一愣,賣妻兒換盤纏,這等事還真有人做得出來!就是謝傾予也皺起眉頭,道:“然後呢?”
“要的價錢太高,圍著看熱鬧的人不少,卻沒人願意出錢買。”馬福皺眉道,這一堵不知要多久,若是晚了就趕不及進城了。
花之語睡醒一覺,正想活動活動身子,便扶著謝傾予起身,道:“既然過不去,我們也去瞧瞧吧,我倒是好奇,這樣的斯文敗類長個什麼模樣。”
“還不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有什麼可看的!”謝傾予撇嘴道。
花之語拖著謝傾予下車,道:“我以為我爹就夠薄情了,不過好歹從沒打算把親生女兒賣掉,能賣妻兒的,哪能同普通人一樣,難得一見啊!”
☆、第二十八章
“……”謝傾予默然,順勢同花之語一同下了馬車,往前面走去。
見自家小姐同姑爺在一起,兩個丫頭十分有眼色的離花之語兩個遠一些,自己竄過去看熱鬧。謝傾予護著花之語鑽進人群,沒有費太多功夫就鑽到了前面,只見一名三十歲上下的婦人摟著一個八九歲的女孩跪在那裡,低著頭並沒有辯解。女孩兒卻倔強的仰著頭,盯著站在那裡喊價的男子,眼裡有淚水,卻不發一言。
男子對面是一名身著錦衣的中年胖子,對著低著頭的少婦一副十分垂涎的模樣,一側目,對上女孩兒帶著恨意的目光,手一縮,皺眉道:“這個丫頭我可不要!”
男子眉一皺,看向女兒一臉不滿道:“就一個丫頭,要不了幾顆米,老爺留著做個使喚丫頭也行,那丫頭手腳麻利,什麼活都能做。”
胖子有些動心了,小丫頭年紀還小,臉還沒長開,但也有幾分顏色,點點頭道:“一百兩銀子,不能再多了!”
男子嫌少了,但這麼長時間看的人多,願意出錢的卻沒幾個,而且母女兩個一個嫁過人生過孩子,一個還小,也賣不上價,斟酌了一番,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