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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出的主位上坐下,意味深長的看了‘精神抖擻’的世子一眼。

他還沒進門前,隔窗就下意識的尋找少年的身影,見他將書本高高遮擋著,單手支額,那眼眸卻是閉著的,睫毛還一顫一顫,分明是在偷睡,當下玩心大起,快步走進房,想看看少年被自己嚇醒是何情態。沒想到他反應如此迅速自然,起身後已是一絲端倪都不露,乾隆心裡暗暗發笑,卻是連半點要訓斥他的想法也沒有。沒想到平時老成持重的克善也有這樣淘氣的時候,真是意外的可愛。

被世子偷懶的小動作愉悅到了,乾隆沒了來時那股子氣悶的陰鬱勁兒,示意吳書來給自己斟半盞茶,送在嘴邊啜飲一口,面色平靜的看向在各自位置上坐好的眾皇子、伴讀。

“朕昨日派給永琪一件差事。後來由紀師傅建議,作為昨日實政課的議題交由你們討論。你們擬好的章程朕已經看過了……”乾隆打住了話題,嘴角勾起,眼神掃過眾人表情。

眾阿哥們此時無不引頸向帝王看去,臉上滿是期待。特別是永琪,他此時已經面露勝利的笑容,頭高高揚起。

克善視線餘光掃到永琪的表情,壞壞的勾起嘴角,舒適的半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準備看戲。向來善於察顏觀色的世子在帝王說話時從他眼裡瞥見了一閃而逝的陰鬱。結合這群人昨天那份荒唐的摺子,世子笑的更壞了。

乾隆也同樣注意到了永琪趾高氣昂的表情,心裡冷哼一聲,暗道:幸好自己還未下明旨冊封太子,否則今日必定悔死。

“永琪,昨日那份迎辦章程聽說是你的主意?”乾隆朝永琪看去,聲音低沉。

“稟皇阿瑪,是兒臣的主意。”永琪拱手,笑的得意。

“如此,你跪到朕面前來。”乾隆朝他招手,表情平靜。

永琪興匆匆上前,雙膝著地,跪的結結實實。他想著,許是皇阿瑪對他的章程很是滿意,要正式冊封他個職務,好統籌督辦西藏土司進京事宜。

其他皇子們和他想的一樣,此時個個面露嫉恨之色。

“哼~不成材的孽子!”乾隆待他跪好,忽的收起平靜的表情,濃眉緊緊皺起,將手邊的一沓厚紙狠狠擲到他的臉上,“你呈上的都是些什麼東西?恩?簡直是不知所謂!”

永琪粹不及防被甩到,臉上當即被紙張的頁尾劃出一道道細小的紅印,膛目結舌的看著突然暴怒的皇阿瑪,不知該作何反應,其餘眾人也被嚇的呆滯當場。

瞄見小十二被驚的合不攏的下巴,世子暗暗捂臉,這孩子,反應能力太差,日後需多加調·教。

“你竟然讓朕——大清國的帝王,親自帶領百官去城門迎接一個奴才,還是一個犯了事,進京請罪的奴才,你將朕置於何地?你將我皇室尊嚴置於何地?不分尊卑,不分貴賤,你平日就是這樣行事的嗎?”乾隆俯身,逼視永琪,句句質問,在問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瞥見他身後面露擔憂的福爾泰,噎了一下。

可不是嘛,這老五平時與那福爾泰、福爾康不就是稱兄道弟,平起平坐?想到這裡,乾隆面色徹底黑了,突然覺得,自己費盡心思,一下朝就專程過來教導永琪簡直是在自虐。作為一個合格的王位繼承人,一言一行皆要合乎章法,自成氣度,讓人無可指摘。按永琪平日所為,早該被摒除在繼承人名單以外,只是這一點,一直被各種表象矇蔽,沒被他注意到罷了。

想到這裡,帝王閉上眼,再睜開時眸光幽深一片,所有外露的情緒都收斂的一乾二淨。只這絲毫看不出情緒的目光,更讓永琪膽戰心驚。在帝王句句逼問之下,他早已經醒悟了過來,眼裡慢慢透出悔意,額頭佈滿密密麻麻的冷汗。

其餘皇子伴讀們也被帝王的連番叱問嚇的面無人色,膽戰心驚,兀自後悔不迭。

“傳旨,五阿哥永琪,數典忘祖,即刻起罰跪太廟三日三夜,此間誦《太祖訓》不停。解禁後即日出宮開府,賜貝子銜,欽此。”撇開頭,不想再看這個傾注了自己諸多心血的兒子,乾隆冷冷開口,一個‘貝子銜’便為他的未來下了定論。

數典忘祖、罰跪太廟、出宮開府,貝子銜……

永琪每聽到一條,冷汗就流下一滴。他沒想到,皇阿瑪這次對他的懲罰會這樣嚴重,只不過是一條章程罷了,又沒有真正施行,何至於此?

“你不服氣?”乾隆看見他眼裡的不甘,勾唇冷笑,“若朕不過問,禮部都按你擬定的條陳施行下去,你想想是什麼後果?一個帝王向外藩罪臣低頭示好,傳到內蒙,新疆,南疆,大小金川,朕還如何治理大清?大清的威嚴,大清的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