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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石道:“老丈過獎了。假如修河治水,敢請老丈出來指導嗎?”
李沐然道:“多謝老爺信任,只是我年老體衰,怕很難侍奉大人了!不過,您請放心,我知道幾個好手一定能幫您。等您回到縣裡,我就帶他們去見您,誤不了事的。”
鄞縣的水利,安石先前也多少聽說過一些,可哪次也沒有這麼直白,這麼透徹。無意中發現了治下的一大隱患,而且多少有了可以根治的希望,安石別提多高興了。又閒扯了一會兒,就別過沐然老人先回縣上了。過了幾天,沐然老人果然親自帶著本縣四五個治水行家來到縣上。安石一問,有關鄞縣水利的來龍去脈,利弊表本,甚至需要的工具食料、人員調配等,他們件件心中有數,清清楚楚。臨了,沐然老人又勸道:“今年風調雨順,老百姓還有能力。大人下個決心,不如就今年將事情了了。大人的恩德,合縣男女老幼永遠感戴不盡!”
安石雖已下了決心,但這事非同小可,還有許多事要籌劃,也還得呈報上司批准,不是馬上就能拍板的,便先安慰他們:“這事容我安排一下,你們等我的通知。你們放心,遲早總會落實的。”
送走了這幾個鄉民,安石又帶著氓兒去了一趟餘姚縣。雖然餘姚已屬越州,卻是毗鄰,沿江而上倒也方便。餘姚縣令謝師厚,字景初,也是個頗有文名的人,與安石惺惺相惜,又是鄰縣,所以常常有些往來。這一次因為事先並沒通知,景初倒有些意外。
安石道:“是不是奇怪我突然來拜訪您?”
景初道:“您老兄肯定有事,不然不會突然來。”
安石道:“叫您說對了。我這次是專門來請教您。”
景初笑道:“您介甫要請教我?是有意要我難堪?”
安石也打趣道:“您就那麼沒有自信?我真是來請教的。我想問問您,當初修海塘,您是怎麼做的?一定有不少經驗教訓吧?”
原來,景初剛剛靠海修過一道大堤,擋住海水從此再不能倒灌岸上了。工程很緊湊,時間不長就完了工,非常乾淨利索,是景初在餘姚的一大德政。安石說取經,就是指的這件事。
沒想到,一提起海塘,倒提起景初的一肚子苦水來。他嘆了一口氣,說:“您還提海塘呢!就是這海塘,差點沒要了我的命去!”
“那怎麼會呢?這是您的德政,有口皆碑哪!”
“我告訴您,在咱們大宋朝當官,什麼都可以做,就是不要去攬大水利工程!”
“您這話怪怪的,我不明白。”
“兩頭受氣。上面與同事,說你出風頭想立功,沒有一處不為難你。老百姓呢更氣人,不抽鞭子不走路。”
“這我就不懂了。當官的上面、下面掣肘,我可以理解。這老百姓,為的就是他們,他們能不明白,也來搗蛋?”
“所以咱們是書生哪!起先我也這麼想。為你們老百姓,還不一呼百諾嗎?一開了工才知道,滿不是那麼回事!”
“這是為什麼?”
“他給你磨洋工。先我也一直想不通,後來才漸漸明白過來。老百姓講究的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你說海塘有利,究竟是虛的,看不見摸不著,而且也不關係哪一個人,叫他怎麼來勁?況且,就是伸手可得的利益,也有懶漢連手都不願伸呢!”
“那您怎麼辦呢?”
“軟的不行,只好來硬的。強迫命令,不搞不行,不快不行。他們還真就吃這一套。到完事了,他們倒也知道感謝,知道是為他們好。”
安石若有所思,說:“所謂‘小人可與樂成,難與慮始’,大概就是指這個吧!”
景初道:“說得對,就是這個道理!老百姓就是‘可與樂成,難與慮始’。要想好事做到底,還真得來點硬的不行!怎麼,您還真想跳一回井?”
“不跳不行呵!鄞縣十年九旱,水利還是吳越時候修的,老百姓說我們連吳越都不如。我這個當縣令的,能裝傻嗎?”
景初不說話了,半晌,才又提醒安石:“一定要搞,先得同州里、轉運使他們通好氣,把功勞先記在他們賬上。要不,您觸不完的黴頭!”
安石笑道:“謝謝您提醒我。只是,我也不至於像您那麼莽撞。”
景初也不無解嘲地笑了。
打餘姚回來,安石立即給明州知州及兩浙路轉運使杜杞上了書,申述打算興修水利的理由。這杜杞,字偉長,前兩年張海一幫人在商州、鄧州造反,他鎮壓造反是立了功的。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