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獄,你不許攔。”
羅強歪著頭,哼道:“你出獄了,我還在這牢號裡蹲著呢,我憑啥讓你混出去?”
談判桌上風雲突變。
尤二爺:“難不成你想擋害嗎?”
羅強唇畔浮出一絲玩味的表情,老子擋你害又怎樣?老子一句話揭發了你,你管得住嗎?
尤二爺盯著人,突然笑了,笑得不陰不陽:“老二,你跟我一樣嗎?你待在這地兒,多他媽滋潤著,咱邵隊長辦公室裡的沙發床,睡著可真舒服。”
尤老爺子故意戳羅強軟肋,羅強毫不示弱:“少他媽拿那事兒堵我,你有證據嗎?你無憑無據空口白牙你能咋著?!老子趕明兒就把全清河監獄的條子都操一遍,老子就不怕讓人知道!”
尤寶川眼底突然透出陰紅色:“姓羅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還沒想動你,你也甭想妨我!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小子把譚老五吃了,是你把譚家滅門,你胃口簡直忒大了!怎麼著?你還想一口吃了我?!!!”
羅強臉驀地變色,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破掉的飲水機,一滴一滴往下滴水,啪嗒,啪嗒,小屋裡聽得到每個人激烈的心跳……
薑是老的辣,尤寶川是混道的老江湖,二十年前就是京城黑道大哥,號稱四霸之首,江湖排行報號不是買來的。
尤寶川臉上的肌肉徐徐顫動,冷笑道:“怎麼著,老二,不說話了?”
羅強眯眼盯著人,暗暗咬牙,牙齦滲血。
他出獄做活兒的時候,咋會想到背後有一隻精明的老鳥盯著他一舉一動?
他在明,對方在暗,他所做的一切,對方不可能瞧不出來。當初他還是太大意了。
尤寶川眼底寒光閃爍:“我說對了,譚老五的案子,是你做的。公安看不出來,老子可看得出來,除了你羅老二,誰還有那麼大本事,誰能把事兒做那麼絕?沒有人裡應外合,你咋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只有你羅強。”
羅強又塞了一顆煙,狠狠地咬過濾嘴,讓人掐住命門威脅的滋味讓他青筋暴跳,想咬人。
此時此刻雙方臉上一切矜持與偽裝都扯掉了,露出赤裸裸血淋淋最真實的面目。
羅強冷冷地問:“你究竟想咋樣?”
尤寶川一字一句,沉穩地說:“三天後動手,你置身事外,啥事兒沒有。你敢動一下妨老子的事,我搞死你和你那個小傍家兒。”
“老子倘若事成,全三監區隊長管教都得擔責,撤職查辦,可是你羅老二自個兒掂量掂量,一個條子,是瀆職致使犯人越獄的罪責大,還是協助你羅二私自出獄做活兒殺人的罪責更大!”
羅強雙眼發紅,被這一句極赤裸直白的脅迫剜到了嗜血的神經……
那一晚,全體人員都在熄燈前準時回到監道,值班隊長管教誰都沒發覺,羅強、樑子、賈福貴這仨人曾經失蹤過一段時間,後廚房裡幹過一架,毀了一筐茄子白菜。
……
*
白天,羅強趁著辦公樓打掃衛生的機會,在邵鈞辦公室裡,倆人磨蹭,膩歪。
羅強現在在監區也算老人兒了,工作與日常表現不錯,因此監區長和管教都信任,他屬於被准許能夠出入辦公樓幹活兒的為數不多幾個犯人。
邵鈞解了武裝帶,襯衫從褲腰裡掏出來鬆鬆地咧著,小腰輕擺,在辦公室裡晃,心情特好,還哼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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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強給窗臺上一排小植物澆了水,把沙發床、書架、辦公桌拾掇乾淨。要不是他隔三差五來替邵鈞收拾一趟,這屋裡能亂得無法下腳。
邵鈞兩手一撐,坐到桌子沿上,看著羅強給他幹活兒……
羅強也只有在他一人兒面前,是這副樣子,邵鈞每回這麼一琢磨,心裡那些無望啊委屈的,全都淡了。
羅強收拾完,把抹布往遠處臉盆架上一甩,精準地投擲,然後慢悠悠走到邵鈞面前,身體裹進邵鈞兩腿之間,摟了腰。邵鈞捧著羅強的頭,倆人靜靜地接吻,唇舌無聲糾纏,互相撫慰……
邵鈞遞給羅強一隻袖珍錄音機,七八盤CD:“喏,給你的。”
羅強在手裡擺弄著,低聲哼道:“又瞎整,花錢。”
邵鈞:“怕你晚上在牢號裡悶得慌,聽著玩兒麼。”
羅強:“晚上悶得慌,老子想你就夠了。”
邵鈞得意地翹嘴角。
邵鈞自從上回在聯歡會上騷包飆了一首歌,讓羅強發瘋了一回,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