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舅舅,但這事可得先瞞著孃親!”謝姝寧急忙道謝。
書房裡談論的氣氛,漸漸熱火朝天起來。
然而就在兩人於書房內談論金子之際,天機營的地宮裡卻是冷得叫人哆嗦。
任務失手,僱主極為不快,差點連定金都要了回去,天機營好容易積累起來的名號,幾乎毀於一旦。
風師父發了大火,將失手的幾人,帶到了地宮深處一一鞭撻。
誰也不敢求饒,也無人敢為他們求情。
這一次去的人裡,領隊的是行七的紀洌А�
燕淮回到地宮時,他們剛剛被帶往刑室。他清楚這次的任務若是成了,能為風師父帶來多少錢財。所以依風師父嗜錢如命的性子,紀洌Ъ溉司�換嵊瀉黴�映浴�
他略一想,便要拔腳往刑室去。
走至半道,卻遇到了雷師父。
“師父。”他躬身低頭,模樣乖巧。
雷師父很滿意。
他初來天機營時才七歲多,十足十的孩子,所以這三位師父裡,負責照料他們這群孩子生活起居的雷師父。同他最熟。
“十一,你要往哪裡去?”雷師父問道。
燕淮
正要回答,卻驚覺婦人的聲音裡帶著絲少見的疲憊。
他微微抬起頭,嘴角噙著淺淺笑意,回答道:“四處轉轉而已……”
話音未落,雷師父已是厲聲喝道:“胡說!”
“師父……風師父發了大火,我擔心七師兄……”他尷尬地抬起頭來,伸手摸摸鼻子。“您也知道,他瞧著壯實,其實弱著呢,我早先去候著,過會也好將他抬回來……”
雷師父的面色這才緩和了些“你也知道你七師兄這回闖了大禍。受點罰也是應當的,你莫要攙和進去,回去歇著吧。”
燕淮收起了面上的尷尬之色。應了是。
雷師父這才越過他,往前頭而去。
然而她走後,燕淮卻沒有聽她的話回頭,反倒是加快了腳步往風師父那去。
方才雷師父說的話,叫他不得不警覺。
平日裡,她雖然就是三位師父裡最和善的那一個,可也不會同他說那樣的話。
她讓他不要攙和進去,只能說明,風師父這回的火氣足以連她也駭然。
他腳下的步子不由更快了些。
果然,才一靠近刑室。他便聽到了風師父全然不壓抑的怒吼聲——“連個人都不會殺,養著你們還有何用!”
門外的燕淮愣了愣。
如今的天機營在風師父心中。已成了他斂財的工具。
“這麼多年,我悉心教授你們功夫,難道是為了養著你們做貴公子的不成?”
“我平日裡鮮少對你們真動手,眼下來看簡直是錯得一塌糊塗!你們這群小畜生,不重重懲罰,如何能記得住!斬一隻手。想必就能記得深一些!”
話音落,燕淮便聽到他吼了聲“老七”。
在天機營這樣的地方,沒了一隻手,便如同死。風師父絕不會養一個獨臂的廢人,天機營也絕沒有廢人的容身之地!紀洌У氖鄭�荒芊希�
來不及細思,他已大力推開了門,身後箭筒擊打在背上“怦怦”悶響。
眼前寒光閃爍,那是風師父的長劍。
尚未站定,燕淮已反手拔箭,拉弓。
“嗖”地一聲,箭便離弦而去,直衝背對他的風師父。
他的箭術極佳,從得到這把弓的那日起,便從未失手過。羽箭不偏不倚穿透風師父的背心。
屋內眾人皆瞠目結舌,僵直在場。
被風師父制住的紀洌ё釹然毓�窶矗�ё叛酪環�恚�峁��詿嫋⒅械姆縭Ω甘種諧そ#�滯��弊由弦荒ā�
既要殺,便要保證他死透!
“十一、老七!你們反了不成!”在場的剩餘幾人皆被眼前這一幕震得不知作何反應,等到風師父倒在地上捂著喉嚨翻了白眼,才有人怒斥出聲。
進刑室,除了師父外,誰也不得佩戴兵器。
當然,這麼多年來,也從來無人想過,有朝一日會有人如燕淮這樣揹著箭囊闖進門來。
以正在死去的風師父為界,兩幫人互相對峙著。
燕淮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他看著對面似乎已做好準備徒手攻上來的同門們,冷聲道“我沒有要同你們動手的意思。”
對面的人極為不屑“你拔箭弒師都敢,還有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