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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一切都再正常不過。

宋氏會這樣,並不關這桌菜的事。

謝姝寧失落的同時,卻不由長舒一口氣。她信任桂媽媽,猶如信任母親,所以驗證過了不關那桌菜的事,她懸著的那顆心便跟著落了下來。可既然不關菜的事,毒物究竟藏在何處?

她想著連日來母親懨懨的精神,心裡湧上一個極駭人的念頭。

莫非,母親自進玉茗院的那一日起,便已中毒?

她想著。不禁怕極。她怎地這般蠢,母親都成了這幅模樣,她才驚覺!若今日舅舅跟江嬤嬤未來,她又該如何是好?難道便眼睜睜看著母親離開自己?她恨不能甩自己兩巴掌方能發洩心中苦悶。

宋延昭發覺了她的不對勁,卻只當她是害怕擔心,便將她樓得緊些,輕聲安慰道:“阿蠻莫怕,孃親定然不會有事的。”

然口中說著安慰的話,今夜這事,眾人心中卻都並無底。謝元茂更甚。幾乎嚇得站立不穩。下頜胸口皆在痛。可他卻似察覺不到。只呆愣愣地重複著方才江嬤嬤說過的話,遲疑著掰開揉碎在唇齒間反覆咀嚼,“福柔中毒了?竟中毒了?”

先是一雙兒女幾乎命喪錦鯉池,接著宋氏又不知中了何毒。這府暗藏的殺機,竟已到這般步步緊逼的地步?他不願相信,卻又不得不信。事實擺在眼前,他怎能不信!

須臾片刻,江嬤嬤要的東西已經備齊。

宋延昭便發話,讓眾人連同他自己跟謝姝寧亦出去候著。

“六爺,怎能任由他們胡鬧?”杭太醫說了幾句,可謝元茂震驚之下哪裡還能搭他的話。他見無人理會,頓時怒不可遏。“罷了!且讓你們胡亂折騰去吧,簡直是不可理喻!”

他在太醫院呆了多年,又因為醫術高明才被長房請來,好生奉養著。

可誰知,如今竟是連個服侍人的婆子也敢輕易救治人。這可不是未將他放在眼中?

他忿然甩袖而去,卻忘了,毒醫雖有相通之處,卻到底各自領域不同,不能混為一談。他分辨不出的中毒症狀,精通其道的江嬤嬤卻可以。

毒物入體,其毒性日漸累積,逐漸地便能使得身子內部出現病變。毒素積累越多,危害自然也就越大,直到某一日,便能殞命。而毒,能自口入,也能透過氣味、碰觸而中。這般一來,要排查的範圍就更廣了。

直至亥時,江嬤嬤才擦拭著額上細密的汗珠子走出來。

她身子不佳,宋延昭是知道的,急忙讓人扶著她落座,這才追問;“福柔可無事了?”

江嬤嬤抬眼看他一眼,點點頭,神態恭敬:“無大礙了,只是餘毒未清,還需些日子。”

宋延昭嘆息。

另一邊的謝元茂卻是長舒一口氣,忙要進去看宋氏,卻被宋延昭打橫攔住:“福柔需要靜養,你先不必進去。”

謝元茂愣住,隨即眉宇間浮現出惱火之色:“大哥這話好沒有道理,我只見一見,難道便能擾了福柔靜養?且她是我的妻室,正該由我來照料才是!”

宋延昭聞言冷笑:“我的話沒有道理?你差點讓福柔做了妾室便有道理了?她見了如何能不氣,不恨,這般一來還如何靜養!”他說完,猶自不解恨,又罵,“你且快些給我住嘴,若不然,我便揍得你不能開口為止!”

“你……”謝元茂這會也喚不出大哥二字來了。宋延昭生得並非雄壯,可本不是什麼弱質書生,又在關外廝混了數年,方才打他的那一拳,便足已證明他的力道。聽他出言威脅,謝元茂自是不敢繼續說下去。

那廂謝姝寧卻已經牽著宋延昭的手開口道:“舅舅,孃親中了什麼毒?是誰給孃親下的毒?若叫阿蠻尋出來了,阿蠻定要那人千刀萬剮,不得好死!”

她說得極慢,一字一頓擲地有聲。

童音軟糯,聽上去卻帶著森然寒意。

謝元茂低頭去看她,卻發現自家女兒的一雙眼裡全無暖意,瞧著他的模樣,竟不像是在看父親。

他不由後退一步。

可再定睛去看,謝姝寧卻已然轉過頭去,又同桂媽媽道:“乳孃,百合姐姐去了何處?”

眾人皆怔,不知她為何突然提起百合來。

桂媽媽便道:“小姐尋她做什麼?”

“從這去長房伯祖母那,便是我跟哥哥走,也用不了百合姐姐花費的時間。”謝姝寧細細說著,越覺齒冷,“百合姐姐去請杭太醫,為何過了這般久才回來?這會工夫,便是走個來回想必也夠了。”

她口齒清晰,桂媽媽聽明白了便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