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嚴實實佔據了泰半的地方。
北城則是大部分官員所居之處。
所以一進石井衚衕,謝姝寧便透過馬車上的小窗發覺了不對勁。
各家門戶緊閉,竟全然無人出入。這可不是什麼常見的景象。
宮裡發出了令,看來各家各戶也都已經收到訊息了。而此時距離他們出門,不過才個把時辰。可見這一回,事況緊急。
然而不論她如何想,卻是真的一丁點也不記得這回事了。
這番出乎意料之外的事,著實叫她亂了手腳。
進了府,謝元茂同宋氏向長房老太太行禮告退。老太太面色頗帶著幾分緊張,點點頭衝兩人道:“這些日子就不必出門了,普濟寺去不得,心意到了便是,佛祖皆瞭然。”
宋氏應了聲。
二夫人梁氏扶著腰,站在長房老太太身側,忽然開口道:“聽說另一個歹毒的婆子,至今還未尋到人?”
眾人聞聲皆沉默了下來。過了會,謝元茂才解釋起來:“百尋不得,怕是已經跑了。”
“跑了?這偌大的宅子,這般多的人,竟會叫人平白跑了?真真是笑話!”二夫人緊蹙著眉,似對他這話極不滿,“老六,到底是你的孩子,你不心疼難道要叫旁人替你心疼不成?也是這般大的人了,非那少年郎不知事,你若連孩子都看顧不好,倒不如早早譴了他們回延陵去。”
她這話說得極不好聽,語氣也帶著幾分刻薄。
可長房老太太也沒阻她,一來她說話慣常如此,二來她懷著身子,老太太歡喜還來不及,怎會願意說她。
然而這麼一來,就苦了謝元茂了。
二夫人是嫂子,他不好頂嘴,況且二夫人話雖難聽,說得卻也不錯,他只能慚愧地垂眸,接不上話來。
但見他不吭聲,二夫人又不滿意了,“你這是自知理虧還是根本便不曾聽我說?正好,老三家要帶六丫頭去揚州,母親身邊沒了人陪,你倒不如直接將一雙兒女送來長房得了。”
謝元茂慌忙告罪,又道:“多謝二嫂點撥,弟弟知道了。”
見他一張臉都似要燒起來了,長房老太太這才出聲制止了還要再斥的二夫人,擺擺手道:“罷了罷了,事都已過去了,再說又有何用,徒增傷心而已,休說了!還有哪個說我沒人陪了,你們便都不算人了?”
二夫人嗔道:“您這說得是何話!”說完,這才止了話,一群人終於浩浩蕩蕩地往長房去。
待人走後,謝元茂抹了一把額上的細汗,感慨不已:“二嫂的嘴皮子,也不知二哥這些年是如何捱住的。”
謝姝寧聽著,心中不禁冷笑,她二伯父是何人,素日裡還能怕了二伯母這幾句冷嘲熱諷不成。況且二伯母是最嘴硬心軟不過的,二伯父同她是多年的夫妻,又怎會不知。
只可惜,這些話她都不能當著謝元茂的面說,她只得悻悻然歇了心思。
宋氏一路沉默著,不多時回了芝蘭齋,她驀地道:“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延陵的信怎還未有迴音?”
“怕是路上有事給耽擱了。”桂媽媽端了水上來,遲疑著道,“再者您不說了,如今路封了,怕是愈加艱難了。”
“不對,算算腳程,回信也該到了。”謝姝寧呷著茶盞中的水,抬起頭來插話。
宋氏低頭捏捏她的鼻子,“你這小傢伙也知什麼是腳程?”打趣完,她重新正色起來,“阿蠻都算得清的事,怎麼會錯。莫非延陵那根本便不曾收到我們的信?”
她說著,愈發心神不安起來,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謝姝寧同樣焦急著。
唯有謝翊年幼不懂事,什麼也不知,先前怕過了哭過了,如今也照舊吃吃喝喝,一回來便喊著累由丁香領著歇息去了。謝姝寧便陪著宋氏,靠在她的胳膊上,斟酌著提點:“孃親,我們住在芝蘭齋裡,若是信到了,誰給我們送過來?”
宋氏聞言,眼睛一亮,旋即飛快地又黯淡了下去,“我竟忘了這個!”
桂媽媽不解,疑惑道:“忘了什麼?”
“芝蘭齋地處偏遠,若有信來了,必定是要先過陳氏的手。”宋氏解釋。
謝姝寧聽著,在心中暗自加了一句:陳氏是地頭蛇,近日又吃了虧,必定不肯甘心,在信件上動手腳絕對是有可能的事。
與此同時,桂媽媽也聽明白了,不由露出驚詫之色來。
宋氏略想了想,便沉聲吩咐道:“悄悄去打探一下,近日外頭有沒有來過信。”
桂媽媽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