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還是公子想的周到,我們的確需要些人手,這個真得好好合計合計。”
霍老四認識的人還真不少。按照霍老四的分析,要想在溫水賣鹽,至少得有四個人。他霍老四算一個,他的地盤在城東,雖然分派的只有十個村子,實際上有多餘的鹽也會向外擴充套件一點,城東的地面他比較熟悉,東面沒有問題。其他三面就有些生疏。
吃罷了早飯,兩人直奔城北的皂角嶺。走了整整一上午,汗流浹背,總算到了。比起他們老君觀,這裡更加清幽,遠遠的就看見山樑上一棵巨大的皂角樹站在那裡。這是一個小村莊,只有區區十幾戶人家,房子就建在山樑上比較平坦的地方。
來到一戶人家門口,霍老四連忙上前敲門。這戶人家就是霍老四認為的城北可用之人。此人姓劉名平,還是這裡的亭長。誰能想到十里亭長竟然也是販私鹽的。自古以來黑白就混在一起,看來一點不假。
劉平正好在家,看見霍老四臉色立刻就不對了,朝著霍老四身後的路上張望了兩眼,連忙將霍老四和蘇任拉近屋子:“四哥,你怎麼還敢到我這來?”
霍老四呵呵一笑:“怕什麼,這是我家公子,今天來找你,就是要給你一場富貴。”
劉平看了看蘇任,冷笑道:“別說什麼富貴,老大已經放出話來,你們要是敢賣鹽,絕沒有好日子過。”
蘇任道:“我們賣的是官鹽,他一個賣私鹽的還能管的著。”從袖口掏出鹽憑,在劉平眼前晃悠兩下,立刻又拾起來:“這可是縣尊親自發的鹽憑,如今的溫水已經不是隻有一家官鹽的時代了。”
“真的?”劉平似乎有點不相信,眼前這個人也就十六七歲,在他眼裡依然是個孩子。
霍老四點點頭:“當然是真的!我家公子說的都是真的,今天來就是希望兄弟能夠跟著我們一起幹,我家公子說了,以後他的鹽在城北由你販賣,每斤給他三錢就好,剩下的都是你的。”
“三錢?”劉平的臉上有些猶豫,拉了拉霍老四的胳膊,兩人背過蘇任開始嘀咕。蘇任也不在意,扭頭看向劉平的家,和霍老四家區別不大,就是多了幾個裝糧食的袋子,這或許就是亭長的好處。
兩人嘀咕了半天,霍老四將他們帶來的鹽讓劉平看了,劉平這才答應。
搞定了劉平,有去城西和城南找了兩人相熟的人,以前也都是私鹽販子。在利益的強大引誘下,也都順順利利的談妥。這兩個人,一個是城西的佃戶崔久,一個是城南的農戶彭佑。
奔波了一天,回到老君觀正好趕上吃晚飯。冷峻打造的圓桌已經擺在老君觀的後房裡,桌上有冷峻中午打到一隻野兔,又弄了一盤野菜。冷月和霍錢氏蒸了一鍋饅頭,熬得粘稠的大米粥每人分了一碗。雖然簡單,倒也葷素搭配算豐盛。
蘇任嚐了一口兔子肉,味道不好:“好東西都讓你們糟蹋了,這哪是什麼肉,就是豬食。”
端起盤子回到廚房,翻了半天沒找到什麼調料。仔細一想,又鑽進沖虛老道的藥材房,翻找了半天,找了些八角、肉桂、茴香等辛辣的藥物,這才重新將兔肉回鍋。
冷月和霍錢氏不知道蘇任要幹什麼,怎麼做兔子肉還要去藥房找東西。蘇任將二人叫進廚房,一邊做一邊對二人道:“這肉食腥氣重,必須要用這些辛辣的東西做調料,可惜很多調料都沒有,暫時只有這些,湊合吧。”
那些大料也不碾碎,找了塊乾淨的麻布包裹起來,扔進鍋裡,開始燉。在兩人驚奇的目光中,蘇任用小火慢燉。很快,香味就在廚房裡飄蕩:“學著點,以後就是一門手藝,出去開個飯館也不是什麼難事,至少不會餓死。”
等了一炷香時間,蘇任揭開鍋蓋,濃烈的肉香和各種香料的味道混合以後,的確比剛才聞起來舒服多了。
蘇任撈出來一塊,嚐了嚐,搖搖頭:“哎!還是味道不對,缺的東西太多,總算可以湊合的吃了。”大蔥、蒜苗這些東西大漢根本沒有,一點點的姜很難激發出肉的味道,和自己的想象差距很遠。
冷月和霍錢氏已經被香味迷幻。作為女人,他兩個做了這麼多年的飯,還從來沒有聞見過這麼香的味道。
冷月看著蘇任:“你竟然還會這賤役?”
“這有什麼賤的,既然要吃飯那就得做,難不成餓死也不幹?”
冷月搖搖頭:“可你做的比我們好多了,估計縣城的那些館譯的廚娘也沒有這手藝。”
“這手藝他們肯定沒有。”蘇任自得意滿,當年在家的時候從來沒人這麼誇過自己,今天總算揚眉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