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嘆氣道:“這就貴了,一斤鹽可比一石糧食,幸虧這東西吃的少,要是和糧食一樣,那就得死不少人。”
“到底多貴?”
“按照官價,一斤鹽也就一個錢,可是來來回回這麼一折騰,吃到嘴裡至少得五個錢。”
“那不就是一石米的價錢?”
“是呀!咱們溫水縣官鹽只有縣丞家有,那可是獨一份的買賣,所以人家說話才硬氣。”
蘇任忽然間不說話了。既然鹽是官營,必然百姓不能隨便製造和出售。聽到冷峻的介紹,蘇任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製鹽。他見過老君觀廚房裡裝鹽的罐子,裡面的鹽黑漆嘛汙的,不但顆粒粗糙而且雜質很多。就這冷月還和寶貝一樣的藏著,蘇任想多看兩眼都不行。
冷峻似乎明白蘇任準備幹什麼,呵呵一笑:“別想了,你知道一個鹽憑得多少錢嗎?就我們口袋裡的幾百錢,根本想都不要想,沒有萬錢弄不來。”
蘇任冷哼一聲:“鹽又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自己造就是了,只要有滷水就好辦,我正好知道一個地方有上好的滷水,只是擔心……”
“啊?”不等蘇任說完,冷峻連忙打斷了蘇任的話:“這可是犯法的事情,買私鹽是要坐牢的,賣私鹽就得掉腦袋,師傅已經得罪了縣丞,這時候我們還是安分點,如果斷了縣丞的官鹽生意,老君觀真的就到了滅頂的時候。”
蘇任呵呵一笑:“怕啥?我又沒說要幹,沒事沒事!歇息夠了吧?咱們繼續趕路。”
回到老君觀已經是半夜了。冷月趴在門口看著外面,直到兩個人回來,這才長出一口氣。見到冷峻肩上的布袋,摸了一把知道里面是糧食,就更加高興了。昨天蘇任和師兄拿著那奇怪的傢俱去縣城,冷月就懸著一顆心。沖虛道長得罪縣丞的事情他當然知道,縣丞也是地頭蛇,如果將怒火降在師兄和蘇任身上,他們就算死不了也會坐牢。
冷月哭的和個淚人一樣,那是高興的眼淚。在老君觀待了十幾年,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糧食,一把把的抓起布袋裡的米,感受米粒從手指間流下去的感覺,心裡的滿足感不用說。
蘇任一屁股坐在臺階上:“大姐,我們可連飯都沒吃呢,能不能先別看那些米,弄點飯行不行,它們又跑不了。”
冷月靦腆的一笑,連忙點頭:“對對對,二位兄長等著,我這就去做飯。”
第二天一大早,蘇任起的很早,直接進了冷峻的房間。冷峻居然不在,問過冷月才知道,冷峻比他起的更早,這會應該在後山練功。蘇任立刻朝著後山而來。
老君觀所在的地方處於溫嶺的前方,地質運動在這裡進行的最激烈。後山被硬生生抬高數丈,形成了一個幾丈高的懸崖。
站在山崖下,蘇任抬頭看了看。冷峻盤膝坐在崖頂,雙手攤開面朝東方,閉著眼睛,應該是在練習吐納的氣功。
“哎!下來,我有事要問你。”蘇任朝著山崖上吼叫。
冷峻依然還是那個姿勢,沒有絲毫的改變,也沒有回答蘇任。蘇任吼了兩嗓子,想要找個地方爬上去,找了半天也沒發現,抓起地上的石子朝著崖頂上一氣亂扔。太高了,根本扔不上去,掉下來還險些砸到自己。
“有本事你就別下來,奶奶的,以為我非找你不行?”蘇任一手插腰,很有點潑婦的味道:“別說我沒找過你,以後我發財了別找我。”
冷峻可能是被煩的實在不行了,長長吐出一口氣,一縱身便從幾丈高的懸崖上跳下來,準確的落在崖壁上一塊凸出的岩石上,如此三縱便落到了蘇任的面前。
“呵呵!”蘇任笑道:“都是見錢眼開的主,你也一樣。”
冷峻嘆了口氣:“什麼事,說吧?”
“我昨天想了一夜,還是覺得那個賣鹽的事情可以幹。”蘇任拉過冷峻,壓低聲音道:“你想想,鹽是家家戶戶都需要的,我們只要將製出來的鹽不往城裡送應該不會有問題,縣丞家的官鹽主要賣的是城裡的人,我們只給村鎮小民,我們不多要,一斤鹽三個錢,我們不但得了賺頭,百姓也得了實惠,一舉兩得多好的事情。”
冷峻連連搖頭:“不行,絕對不行,你不能連累老君觀!如果出事,你一走我們怎麼辦?”
“怎麼可能出事呢?你以為我們三個能造出多少鹽?每個月充其量也就三五斤,這麼點鹽在官鹽中微乎其微,留下我們自己吃的,換點錢而已,放心,絕對沒有問題。”
“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蘇任呵呵笑道:“這就更加不用操心了,咱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