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春冬衣、冬綿、月祿粟、傔人衣糧、柴炭、職田等等,月俸僅佔其中的十分之一。
就一個縣尉,養一大家人,還要養僮僕,再養幾個家妓,若不貪汙受賄,那日子能過得下去才怪。
以及另一類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蘇東坡,放到黃州管制,也就是戴罪貶職察看,薪酬又少,那時錢緊張,朝廷用退酒袋作為折支向官員發放,大蘇只好賣退紙袋謀生。然後離開黃州到汝州就任,由於長途跋涉,旅途勞頓,蘇軾的幼兒不幸夭折,路費又用完了,於是上書請求在常州留任。
蘇東坡那是純自找的,他做過高官,有錢過,錢胡亂用了。再說到汝州為什麼不走陸地,那多近哪,而且那條路很好,曾經創造宋朝奇蹟,五天就用快腳遞將儂智高叛亂的訊息從廣州送到京城。其中有一段路就是從黃州到汝州,宋九南下也是從這條路南下的,現在道路情況還沒有後面的好。後來升回來,故伎重演,在杭州挾妓作樂,一擁就是一大群美妹,這能不花錢嗎?尹洙也是,韓熙載也有這個病。相反范仲淹一生遠比蘇東坡受的苦難更多,但就未缺錢用過,甚至救濟了許多朋友士子,還買了許多田地給族人。
這中間就牽涉到官員的另一項收入,公使用,也就是出差費。根據官員品級大小給的,那時蘇東坡品階未起來,手中又無餘錢,又帶著一大家子老小,再圖舒服走水路兜幾倍大的圈子,於是在路上喊沒錢用。宋九此次也有公使錢,但很少,肯定不及蘇東坡到汝州的錢多。然而宋九自覺,出門時主動帶了一些錢帛。為了圖輕便,不怕吃虧,又帶了一些銀子,路上兌換著錢用。並且一路上甚至不挪用各州縣的公使錢,寧肯自己掏腰包。
這些情況也反饋到趙匡胤哪裡。
僅憑此舉,在趙匡胤心中又扭轉了一些對宋九的看法。雖貪,但貪得正,至少什麼不該得的能掌握好。
掏了十幾兩銀子買了一匹瘦瘦的南馬,不大好,但會比走路快得多。天也黑了,渡江不成,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宋九寫了一封信,若是平民百姓無所謂,韓熙載那可是大人物,著名的大才子,即便在京城也有n個粉絲。於是將今天的事一一稟報給趙匡胤,會不會看是一回事,但自己說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第二天南下渡江。
一過長江,基本就是宋九的巡察範圍,但宋九沒有停留,沿江一帶還好,雖掛著巡察使的名義,他主要任務還是看各蠻族的情況。
繼續向南,從嶽州繞道朗州,再奔潭州。然而宋九終於看到了許多問題。
國與家一樣,宋朝實現一夫一妻制那是不可能的,特別是現在,男少女多,難道讓那些女子一起打光棍?不過若有一天,男多女少,到了一定比例,說不定國家為了和諧,也會實現一妻多夫。
一夫多妻必產生嫡系與庶出,儘管解決了部分分割財產產生的矛盾,這個家不可能會團結,庶出弟子也不可能忠心於這個家。國也是如此。想要解決民族問題,必須各族平等以及融合,而不是將他們強行分開。
但融合最重要的前提就是人。
不用多,那怕到仁宗時代,有近億人口,若是一個聰明的穿越者來了,帶來種種先進的耕種、開墾技術,再用一些高明的手段激勵百姓遷移,減少遷移安置時產生的矛盾,不要說湖南,嶺南同樣也能大開發。大量漢民到來,帶來先進生產方式,改變蠻人語言生活習慣,再認真治理幾年,就能在大部分地區全面的實現民族融合與漢化。
但是宋九一路過來,所看到的比他在河北看到的還要慘。李處耘平定湖南十四州六十六縣,相當於後來湖南四分之三面積,但總人口只有九萬幾千戶。後來汪端叛亂,劉鋹多次入侵,湘西溪峒蠻獠又叛變騷擾,戰火不休,這個可憐的人口還在減少中。
也不要想遷民了,不僅湖南,宋朝從兩淮到兩京河北,到處都缺少百姓,上哪兒遷?
就是這點可憐的人口數量,說不定還不及京城一半人口,還有許多流民,其中真正的漢戶僅只有一半之數。不是漢戶少,而是一些邊遠地區豪強首領利用戰亂,那怕就是現在宋朝統治對他們也不大過問的時機,看中漢戶勤勞,誘脅威勢漢戶成為向他們納身的農奴,不從者屠之,沒入田土。做農奴後首先農奴女要將**獻給主人,婦女也要勞動,沒有自行婚嫁的權利,任意生殺,或者剖開孕婦的肚子,或者挖農奴的心食之。
朗州城往西去只有一百多里路,就是武陵源,聽到這些訊息後,哪裡住著的同樣是蠻人,宋九嚇得不敢去了。然後很蒙,難道自己來到奴隸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