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漢卿無關。但是與張瓊的孩子走得越來越近,無意中就捲了進去,石漢卿產生誤會,宋九想巴結張瓊,或者支援張瓊,或者是其他什麼想法。
他們那個層面太高,石漢卿不便直接出手,因此唆使手下僕役出手。他也不敢直接對宋九出手,好歹宋九是一個官員,儘管這個官職十分好笑,但宋九在趙氏兄弟心中是什麼地位,再者朝廷也需要宋九,這都是要考慮的。也不能向學子動手,其中大半學子朝廷會用的。
但宋九有的是親人,幾個姐姐姐夫,還有一些好友,包括胡老大,胡老大正在領手組織人替宋九將河洲的泥巴整平。於是挑來挑去,挑中了胡老大,給宋九一個小小的警告。
本來是小案子,但呂端不可能不知道這背後的東西,他也難處理,弄不好會成為一個站隊。站在石漢卿一方他不想也不值,站在張瓊一方他不願也不想。於是杖了胡老大一百杖,吩咐衙役輕杖,做一個樣子,再將胡老大關起來,進行冷處理,外表裝糊塗。
宋九哪裡玩過這個糊塗宰相,又來到開封府,這幾年趙匡義未必會對張瓊打壓,可他的一些親近力量會與張瓊發生一些摩擦,宋九又與諸衙內多有交往,以為宋九知道內幕,認為有趙匡義唆使成份,至少他在後面撐了石漢卿的膽子,宋九還未說完,便劈頭蓋臉斥責一通。
宋九道:“石推官,我聽說了張將軍刮骨療傷,心中敬佩,又看到一個大將軍家清貧如此,心中產生憐憫之心,什麼走得近走得遠,我有那資格嗎?再說那種爭鬥,我憑什麼參與,想找抽?”
石熙載搖頭苦笑:“你真是糊塗,也不打聽打聽,就敢將這些衙內往一起攏。”
“石推官,我將諸衙內聚到一起是共贏,又是一個小散官,哪裡會想這麼多。”
“小子,還嘴硬,這些衙內就是力量,你不承認嗎!”
“二大王,別發火,”看到趙匡義手又來了,宋九連忙往後退。趙匡義哭笑不得,說了這小子胸無大志,也不會去利用,頂多利用他們發財,賺錢!又道:“吃一塹,長一智,這次教訓得記住了,下次不能再犯,否則到時候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是,是。”
“胡老大案子本官替你接下了,這個渾人倒也不錯,熱心腸,以後讓他多讀讀書,識幾個字,說不定就能成為你的幫手。還有天冷下來,朝廷運河清淤一起停了,你那個河洲也停吧,免得出事,大臣彈劾,皇兄也不大好說。到了五九頭再動工也不遲。”
“是,是。”趙匡義雖然又是打又是罵,但這番話說得宋九差一點感動得伏下。
“你自己也早點收拾東西去南方吧。”
“二大王,臣不是留戀不前,而是放心不下書舍,一邊在寫教材,一邊讓一些資質好的學子看,釋疑,讓他們在未來幾個月內好帶領大家一同學習,不然一來一去好幾個月時間,到時候功課一起挪下。別的學子無所謂,他們都是貧困人家的孩子,我扣下他們一年時間,兩個博士又延長了近兩個月,這是極限。若以後再拖,他們家人都嗷嗷待哺,未免過意不去。”
“河中的情況我也知道,雖窮一點,雖是嗷嗷待哺,還能活下去,你去南方到處看一看吧,那才是真正的嗷嗷待哺,你不再是以前那個宋九,如今也是朝廷官員。你說你是散官,略有牢騷之意,但你才多點大,皇兄立下那麼大的戰功,我又蔭補了什麼官職?你若始終抱著小家觀念,大河中觀念,而不放眼天下,那麼一輩子也就是一個小散官了。”
“二大王,別,臣那敢弄什麼大河中。”
“去吧。”
“是,”宋九站起來,又伏下說道:“謝過二大王。”
呂端態度是消積的,裝糊塗,不想參與進去,趙匡義態度是積極的,大約因此最終他拉攏了一批又一批的人,不過宋九還是感謝趙匡義,沒有他,胡老大這件事還真有些難辦。
走出開封府衙,外面的雪越飄越大,京城已經雪白一片。剛從炭室裡出來,宋九不由地一哆嗦,撐開雨傘往回走,忽然停下腳步。
趙匡義與石熙載未說,但這一回宋九能清楚感到,趙匡義對他釋放了足夠足夠多的善意。不會和顏悅色與他傾心交談,兩人地位相差得太大,能這樣對他,真的很不錯了。不過宋九也未必高興,首先弄不好趙普這一關就過不出去,然後未來良心這一關也未必能過得去。
他也憤怒石漢卿的行為,你們大人們爭來爭去,何必牽怒於晚輩,甚至無辜的人,做得太過。
胡思亂想時,想到一件可怕的事。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