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撞翻了古翁翁豆腐車,他家生活可憐,說了幾句公道話,朱家仗著財大勢大,不依不饒,不但不賠償古翁翁損失,反過來敲詐古翁翁,街坊們不服氣,上來勸說,朱家又動手打人,才有了糾紛與推搡。與臣民並無干係。”
打死也不承認。
但宋九在心中很不服氣,京城也有縣,西北是浚儀,東南是開封,一般大案要案,或者沾到權貴,才遞達開封府,比如兩河苦力們的群毆,就是那樣,趙匡義也不會親自下來,而是將人犯抓到開封府審問處理。
就苦井巷那件雞毛蒜皮般的小事,值得你老人家親自出馬嗎?這不是用殺牛刀宰雞,而是用關雲長的青龍偃月刀在宰雞脖子。
趙匡義冷冷地盯著宋九腰間的小彈弓。
“莫欺少年窮,本官聽了很歡喜。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君子鳴志,取之有德,君子求學,取之有勤。不誠實的孩子,本官很不喜歡。”
整件事能說是一個巧合。
朱家有錯在先,欺人太甚,宋九忍無可忍,上了家中院子西邊的大槐樹,隱在樹間用彈弓打朱家三叔,也沒想到後面發生的事,無意中驚起朱家三叔跨下的馬。正好古老漢推著豆腐車出來,讓馬,撞到綢緞挑子上,豆腐豆腐花潑了一擔華美的絲綢,朱家揪著古老漢要賠。宋九出來,有意挑唆,然後開始群毆,導致朱家聘禮毀了大半。
除了宋九,其他人很難還原出真正的真相。
不過聰明人,還能找出蛛絲馬跡,偏偏眼下這個微微有些矮胖的青年就是其中一個。
宋九又是很無語,多大點事,怎麼招來這尊大神?
他也不懼,凡事得講一個證據,現場人多混雜,就是宋慈來了,能找出疑點,多半也找不到肯定的證據。他打了一個哈哈道:“大王,我上午在家準備打幾隻鳥兒,準備晚上炒來吃,沒想到朱家的人上門挑事,不但故意將聘禮繞道苦井巷,在我家門口滯留足有兩三盞茶時間,若非古翁翁這樁事,他們還要呆上一個時辰才離開。大王,臣民說得句句是實。”
“我看你才是一個混仗鳥兒!”
宋九答得太狡猾,不提有沒有用彈弓打人打馬,只說朱家的錯,就是他用彈弓打人,也是朱家的錯,趙匡義忍不住怒罵一聲。
宋九不敢作聲,唯唯諾諾。
趙匡義又看了看跟過來的朱家人,道:“宋九,本官判你賠償朱家一百貫錢損失,再賠古家老翁二十貫損失,兩相就此散去,不得再鬧事,否則本官一起拖到開封府大杖伺候!”
朱家一聽傻眼,這一鬧,損失何止一百緡錢,五百緡錢也有了,朱大郎跪在地上說:“大王,小人家嫁妝可值幾千緡錢哪。”
“幾萬緡錢也是你自找的,本官問你,你家鋪聘禮,為何鋪到苦井巷?”
宋九是什麼人,一聽就蹭鼻子上臉,再施一禮道:“大王,臣民不服啊,況且先父亡故多年,臣民家中一貧如洗,哪裡拿得出一百二十緡錢贈償。”
“拿不出沒關係,本官會派人將你家房屋典當賠償。”趙匡義又盯著宋九腰間的彈弓。
盯著宋九毛骨悚然。
趙匡義這樣處理,可以說是最明智的處理,民事糾紛,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兩相各打五十大板,化解了,也就沒事了,不然能怎麼辦?
在開封,趙匡胤是天,趙匡義便是地。
兩相大眼瞪小眼,一個不敢作聲。
趙匡義又看著這個高臺,不知道它與搬運貨物有何關係。看了一會,未看明白,鬱悶地回去。
兩家人比他更鬱悶,一百貫錢對宋九不是一個小數字,自己準備了一百貫錢,這個高臺往死裡整,實際成本也未超過八十貫。
出的這口氣,代價太大,宋九苦悶得要死。七姐夫過來問:“小九,是怎麼一回事?”
“別提,別提。”
朱家與劉家訂親的小六郎忽然撲過來,揪著宋九的衣服,惡狠狠地說:“將一百緡錢交出來。”
宋九前世吊兒郎當,就是一個不好惹的貨,這一世得便宜老子的光,遺傳了一個好身體,塊頭大,力氣大,輕輕一推,將朱七郎推了一個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宋九一肚子氣沒處發,居高臨下,盯著朱七郎道:“是啊,府尹是判了我賠你家一百緡錢,但他說了我何時賠你家,是今年,還是明年,還是一百年後!”
苦井巷跟隨過來的百姓一起絕倒,這個還能一百年後,那,那時向誰討去?
宋九又道:“小七,記好了,欠錢的就是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