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九找房屋的方向。
“張知州。不能啊……”
“不難,找一些理由。鼓起一些事端就有機會了,今天他剛到來。明起鬧事,賬薄失竅,太巧了,我懷疑他。”
“是宋九授使的?”
“不清楚,你仔細查,若是他,殺之!”
古通判哆嗦了一下。
……
王枕用手捂著鼻子,他與宋九找房屋,若是他們兩人,房屋比較好找,可是後面還要來很多人,房屋不能小,但稍微好一點的房屋全部上江北商賈大戶佔有了。
兩人一路向北,離城牆不遠有一處宅子,宅子面積不小,還有一個小花園,然而因離城牆近,讓石彈砸毀了大半。
宋九帶著王枕走了進去。
久無人住,裡面灰濛濛結了許多蜘蛛網,味道難聞之極。
宋九道:“就是它了。”
“這裡?”
“恩,明天派人整理修葺,還是一棟好房屋。而且這裡也比較安靜,我喜歡。”
王枕沒有作聲。
宋家最不缺的就是錢帛。
但今天晚上是不能住在這兒了,宋九又道:“我們去找一家客棧先住著。”
這是必須的,但不是開始那家客棧,而是另一家。
正要找客棧,劉氏帶著如兒迎上來,盈盈施了一禮,說道:“妾身見過宋公。”
“莫要多禮。”
“你真是新太守啊。”如兒道。
“……”
“那你為什麼說是驛使?”
“我是皇上的臣子,來江州任太守,是皇上的差使,隨時要調動的,難道不是驛使嗎?”宋九道,又看著劉氏:“劉娘子,你的事我知道,你找古通判,我也能理解。就象江北百姓大肆遷向江州,我更能理解。然而公私分明,私不能公,你明白嗎?”
“宋公……”
“你還要說什麼?”
“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何謂對錯,就是錯,難道本官能將這些百姓再度遷返江北?”
宋九給的答案非是答案。
說完牽著馬離開。
並沒有警告劉氏不向古通判洩露,如何選擇讓劉氏自己決定。
來到客棧,先行住下,然後開始吃飯,這時一個青年來到他們身前,乘四下無人注意時,遞了一個小包袱放在宋九膝蓋上。宋九會意,來到後面翻看,喜中之喜是上面賬目記得很清楚,牽連的官員名字同樣都記下來,失望的是並沒有趙普的名字。或者有,但非是趙普,而是趙普手下的親信,就象當年馮瓚送錢給趙匡義,但不是送給趙匡義,而是送給開封判官劉嶅。
這個人系關係宋九不清楚,然而有人清楚,趙匡義。
來江州之前,想到不久後將要發生的大事,宋九依然還是有些不安的,不過來了江州之後,宋九漸漸無所謂了。
但這兩本賬冊宋九並不打算保管,看完了後,遞給王枕,王枕又找了一個機會遞到青年手中。
不能放在自己手上,繼續放在陳肱手中。
然後兩人出去轉,他們帶的行李並不多,只有一套換洗的衣服,重要的只有印符,餘下全部留在客棧。
轉了好一會回來,宋九看著房間裡的行李,悄聲道:“小枕子,他們翻看過了。”
“九郎,他們貪了多少錢?”
“好幾萬緡,多是貴重的珠寶玉石,不大好估價。”
“他們是瘋了。”王枕道。
隨著宋九,王枕見識也漸漸開闊,幾萬緡財富對宋家不算什麼,然而宋家變相的捐出多少錢帛?那是一個天文數字,但是若無這些變相的捐助,這些錢帛,將會化為宋家的毒藥。
這是宋家的。
對於普通人家,幾萬緡錢帛是何其龐大的數字?
甚至這些年處死的貪官,有的僅貪墨了七八百緡錢,便被棄市處決。
“他們未瘋,但現在瘋了。”
“九郎,若他們抓到那個羅大怎麼辦?”
“彭蠡湖那麼大,稍稍放出一些風聲,說官府要抓他們,有所警戒,這個狡猾的湖盜能不能抓住?”
王枕搖搖頭,此人只聽聞其名,連長得什麼樣子,呆在彭蠡湖邊的陳肱都不知道,況且是抓捕。
“再說,他們還剩下多少時間?”
宋九胸有成竹,那邊卻在狐疑不解。
“難道不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