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德威沉默一會,看到後面宋軍又追了過來,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武器。翻身下馬投降。沒辦法打了,只要前面這支宋軍一纏,不問是不是楊無敵。馬上週邊仇恨契丹的部族又會撲上。哪裡能逃到黃河邊?
此役斬殺韃靼(指夾山東部與豐州的白達旦各稅)號突厥太尉司徒舍利者,多達近三十人。生擒其首領多達十幾人,包括韓德威在內的幾十名遼國主將全部斬殺或生擒活捉。最後能逃出宋軍大範圍捉拿下的遼兵不足一成。餘下全部戰死或者被俘。這便是騎兵的作用,速度快,一旦大捷就是大捷,不至於讓遼軍從容利用速度優勢逃走。
並且恰巧韓德威準備出征時,幽州地震。
訊息傳到遼國,遼國上下震恐。
一個簡單的道理,從此以後,遼國面臨的威脅不僅是宋朝的河東與河北,折家與王家也開始走上舞臺。
……
“如卿所言,”趙匡義在政事堂大喜道。
西北一役,與西府那個計劃肯定有些出入之處,不過大方針沒有出現多大誤差。當時米信一度懷疑,雍熙北伐正是因為分兵而導致大敗,現在仍分兵,恐怕不妥。並且讓府州折家頂在第一線,要防禦府州城,要在子河汊第一戰,折家的兵力也不足。
宋九堅持己見。
首先是分兵,是分兵了,可他們是在小範圍內分兵,相互離得並不遠,不象雍熙北伐隔了千重山萬重水。其次不要懷疑天時地利人和,況且折家兵那是保家衛國之戰,士氣激昂,戰鬥力不可小視。對摺家宋九不會做半份懷疑的,那才是史上北宋第一武將世家,真正的戰功赫赫。
趙匡義又說道:“下詔,追贈崔彥進太子太保之職。”
其實崔彥進計劃里根本就沒有動用過西北軍隊的半點想法。
但正是因為這個計劃,後來宋九完善它,趙匡義也出了一些主意,西府幾個首相與諸參謀老將陸續新增了自己建議,最後才變成由西北來主導第一戰。
因此崔彥進有功。
知道真相的大臣不多,其他人面面相覷,西北大捷,與崔彥進有何關係?況且老崔死了好幾年。
宋九拱手說道:“陛下,北方勝大臣輕躁,馬上北伐,這種精神不可要。戰鬥發生在我朝境內或邊境處,利於我朝,故我朝多勝。若大軍深進遼境,又是兩樣。”
趙匡義額首。
宋九卻將話鋒一轉:“然而一旦失敗,馬上又有大臣苟和。且不知勝不驕敗不妥乎?”
諸人稱服。
宋九繼續道:“這種苟和臣更痛恨。國家內治重要,然而不能苟且偷安,否則諸將不思進取,三軍士氣低落,即便國家再富,百姓再安,也是將我朝養成一頭肥胖的綿羊,越富越安越肥,到了那一天,人人不知戰不習戰不思戰時,便是被群狼瓜分之日!因此臣以為以內為本,然武備不可鬆懈。不過內治還是根本所在。特別是我朝用兵成本是遼寇的十餘倍,沒有充足的內治,就沒有充足的財富可戰。兩者關係是相輔相承的。內治是外戰的根本所在,外戰是內治,國家長久,社稷永安的保障,如醫之表裡,沒有表就沒有裡,沒有裡表也無從所寄。”
“卿之良言也。”
宋九打斷了趙匡義的誇獎,又說道:“國家想要內治,必須有完善的律法。讓萬民依法守法齊法,這樣就減少了一些不好官員對百姓的傷害。然而終是以人為本。以人治為本。所以必須用好官員。近來朝廷用官制度出現種種弊端,如官員冗多。冗官就不能妥善養官。官員不能養家餬口,必然貪墨。想要養好官,國家負擔漸漸加重。國家財政沒有其他的要決,一為開源,不傷民的開湖,一為節流,減少不必要的支出,兩者做好了,國家每年就會產生大量節餘。可以用來養戰,可以用來寬民。”
“其次官員遷徙頻繁,子產那樣的上古賢人,還須三年才能治民,況且尋常官員?因此臣以為朝廷應下詔,各地地方官吏若無大功可遷若無大過可罰,必須期滿三年,一些關健所在必須期滿五年,再經考核遷徙他處。以便各個官員將精力放在治理自己所轄州縣上。”
“地方官員如此,京官更是如此,那怕是兩府宰執。宰執任得過久,難免會產生過份的野心。如趙普,本是我朝開國之功勳,因為任宰相時間太長了。權利心過重,成了趙普一生之短。再如前段時間。兩府人事幾乎全部調動。這個時間也未免太短了。陛下想要用呂蒙正,就要用呂蒙正的大度平和而忽然其掌控能力。想用王沔就要用王沔的敏捷而忽視其苛刻,想用寇準就要用寇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