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婷因為軟筋散的緣故,嘴巴張合十分困難,沐清凰剛剛的一聲冷笑,使得本就恐懼的她嘴巴張得更大了。
慢慢的……嘴角又開始淌著涎水,淺藍色的面紗貼在臉上,慢慢的浮現一塊痕跡。
沐清凰眸色一閃,指間捏著面紗的一角,丹唇輕啟,“人人都說蘇家大小姐容貌傾城,名揚盛京,哦不……是名揚天耀,對外稱,不到及笄絕不以真面目示人,金貴矜持,我還真是好奇,你說,這面紗之下是怎樣的——傾,城,容,顏?”
沐清凰的語調十分緩慢,最後幾個字更是一字一頓,看著蘇婉婷額頭上慢慢出了一層薄汗,眸中也漸漸浮出了剎血之意。
忽的用力一扯,一塊如指甲蓋大小、紋理錯亂的橢圓形疤痕便入了沐清凰的眼睛,她瞳孔一縮,忽的陰測測的笑了起來。
“呵呵……呀,怎麼這麼大的一塊疤啊……這是什麼東西啊……”忽的,沐清凰猛的靠近蘇婉婷,眼中的陰狠彷彿要講蘇婉婷吞噬,她用指尖輕輕順著疤痕的輪廓轉著彎。
嘴角扯了一抹嘲諷意十足的弧度,“你那好孃親是不是從來沒告訴過你,為什麼你生下來就有這個奇醜無比、另你只能帶著面紗度日,永遠也抬不起頭來的疤到底是怎麼來的?”
她驀地收回指尖,妖冶一笑,“嘖嘖嘖,你那好孃親恐是怕她千嬌萬慣養大的孩子恨她一輩子吧?”
提到百如玉,也就是蘇夫人,沐清凰從剛開始的酸澀、如針扎般的疼痛,到現在已經毫無感覺。
哦不……也並非毫無感覺,只有滿腔的恨意。
百如玉,為了一己私慾生下注定帶著歲月裡的災難的她沐清凰,還覺得她應該去死?
每次對上百如玉彷彿想讓她下地獄一般的目光,沐清凰都覺得十分可笑,她……到底有著什麼樣的資格?
所以她並不打算告訴蘇婉婷真相,她要蘇婉婷去質問,去埋怨她的好母親。
“蘇婉婷,百如玉……呵!你娘是不是告訴你只要我死了,王妃之位就是你的?哈哈哈哈……”
沐清凰側頭一笑,驀地又收回笑聲迅速看向了蘇婉婷,“你不會真的相信你親愛的孃親說的話了吧,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我告訴你,皇家規矩多,只要是嫁入皇家的女子在大婚前夕都要接受驗身嬤嬤的驗身,無論是什麼身份,只要是身上有芝麻粒大小的疤痕驗身嬤嬤都會上報,然後便是欺君之罪,尤其是……”
沐清凰伸著手指指向蘇婉婷暴露無遺的疤上,“尤其是你這個醜陋的還是在臉上的疤,在皇家眼裡,這是先天不足,就算沒有我,你也當不了靖王爺的王妃,當不了靖王府的當家主母。”
沐清凰這話聽在蘇婉婷眼裡是字字誅心,她眼眶裡積滿淚水,嘴巴長得更大,儘管唇瓣顫抖,可依舊什麼也說不出口。
沐清凰似乎還是不滿意,忽的,她想起長平郡王妃王氏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