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曾為自己請佛開眼,又與自己師尊交好的禪宗首座,林雲心中複雜。這是一個他最不能接受的結果。
因為他的心中,對玄苦,有著敬仰。
此時在琢磨玄苦態度的不止他一人。
法靜、法清,法會,三人同樣在等待玄苦的動作。
“請首座施展佛法,將這戰臺延伸!”法清沉聲說道,似乎已經是下定決心,務必要將自己的想法施行。
而法會此時也是肅穆等待,想法在這裡和法清不謀而合,似乎都想要真正印證,禪宗和密宗之間,究竟孰強孰弱。
“請首座施展佛力,延伸戰臺!”法會補充說道。
而玄苦,在此刻終於睜開了雙眼,但臉上,依舊是一副老神在在,似乎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不能衝擊道他的心神。
“你們……都渴望一戰?”玄苦問道。
他聲音很沉,很重。似乎是心中有一種怒火在醞釀,只是引而不發。
“是!”法會和法清異口同聲,在此時沒有絲毫的猶豫。
林雲面露覆雜,目光在法清和法會身上游離,最後看向玄苦。心中一定,朗聲說道:“長老,此事不妥。我師尊才剛剛坐化不過幾日,禪宗和密宗之間,就爆發如此大戰,怕是會讓天下修者恥笑。”
在其話音落下之際,他分明能夠感觸到,幾道目光瞬間定格在自己身上。
法清,法靜,法會……乃至是普相和玄苦,都在看著他。
“哼,你一個俗家弟子,有什麼資格干預我等行事?”法會冷哼一聲,緊接著說道:“況且,此事的起因本就是因為你,你現在想讓我密宗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頭嗎?”驟然間,林雲身上感覺到一陣壓力,靈臺境的威壓直接降臨在身上,再加上方才一戰,他已經受傷,此刻更是感覺到體內血液狂湧,似乎在這威壓的刺激之下,更是憋悶。
林雲悶哼一聲,強忍這道壓力,輕輕擦拭嘴角的鮮血,抬頭說道:“法會長老,林雲並不想幹預。但是如今,二百名弟子的亂戰,卻是毫無意義。且不說此戰誰贏誰輸?拳腳無眼,在戰鬥過程之中,有弟子受傷,不同樣是我天龍寺需要善後?”
他不能將自己心中顧慮說出,此時一戰,歸根結底,不過是因為禪宗和密宗之間的關係,若是在此刻他說出自己心中所想,無疑是將這個禍根再度提升。
“笑話,若是怕受傷,還入什麼修行界。古往今來,哪個修者想要攀登最高峰,不是一場又一場生死交戰換來的?再者說,我天龍寺向來是慈悲度世,但是懲奸除惡,降妖伏魔,也是絕對不落人後,死在這上面的弟子更是數不勝數,如今你以一個怕受傷為由,豈不是太過可笑?”法會反駁道。
林雲錯愕,不能否認,法會說的倒也是實情,這個理由太過牽強。
“法會長老,林雲不是這個意思。如你所說,懲奸除惡,降妖伏魔,縱然是戰死,也是為了天下蒼生,為了我天下大義,為了我天龍寺的聲譽,自然是雖死無憾。但如今,這場戰鬥,卻並非是因為這個原因,傳揚出去,只會讓旁人以為我天龍寺之內發生內亂,豈不是要讓我天龍寺的聲譽,毀於一旦?”林雲憤慨說道。
當然,這話說的只是林雲想要表達的一部分,此刻他所說,是站在天龍寺的大義之上。但心中,真正關注的,卻是密宗和禪宗之間。
“哼,林雲,你還是太稚嫩了。降妖除魔?你知道什麼是妖,什麼是魔?他們泯滅人性,嗜殺成狂。若是不經歷戰鬥的洗禮,在面對那股狂魔的氣勢,便已經嚇破膽。別說除魔,到時候只能成為待宰的羔羊。你說……現在是讓他們流血受傷,還是日後讓他們命喪當場?”法會反問道,表情越發不屑。
此刻,林雲陷入沉默之中。說到底,自己根本未曾見過,只是將這種教化當做是一種本能,除惡務盡,斬妖伏魔。
但如法會所說,卻是讓林雲心中震撼。
流血……喪命……
這是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此等殘酷,林雲哪裡經歷過,縱然是直面死亡,也不過只是面對了澄光的坐化。因此,此時的林雲可以說的是不諳世事,思想之上,並未有這方面的覺悟。
因此,只是法會的一句反駁,便使得林雲啞口無言。
林雲沉默下來,而法靜這時候卻是再度開口說道:“不錯,法會師兄所說,就是這個道理。不經歷戰鬥,將來行走天下,面對妖魔,唯有引頸受戮的份,想要降妖除魔,根本無異於痴人說夢。而恰逢此次戰臺開啟,我之本意,就是磨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