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的事兒,更可怕的是監察司已經從那幾個高階將領那裡取得了口證。想翻案,那簡直是一點兒可能性也沒有。
“公爵大人命令我配合全權談判代表處理邊境事務,可全權談判代表就要被我弄死了。我老柯在官場上混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做過這麼糟心的事兒,可真是倒黴到家了。唉!公爵大人回來之後肯定要提審葉楓,現在就指望那小子到那時不要說我太多壞話就行了。不行,我不能站在這裡傻等,我得去見見那小子。”
柯爾納和他的親衛隊直奔巡警署的大牢而來,在進牢探監之前,柯爾納著實破費了不少。雖然已經過了晚飯時間,但柯爾納還是硬讓盧龍城最有名的餐館——西德順,準備了一桌最上等的酒席送到大牢裡來。
葉楓坐在草堆上發呆。桌上兩個髒碗,一個盛著滿滿一碗米飯,另一個盛著清湯寡水的青菜豆腐,一雙長短不齊油乎乎的筷子放在兩隻碗中間。那雙筷子葉楓連動都沒動一下。桌子一角放著個斑駁破舊的油燈,油燈的光亮很暗弱,只能照到桌子周圍三尺見方的地方。
牢頭看葉楓可憐,勸了一句:“吃吧,想太多也沒用,吃飽了上黃泉路的時候也會多幾分力氣,就是死也別做個餓鬼啊。”
牢頭經常看到有人從這裡走上黃泉路,所以見多不怪,也不會有什麼太多感觸。
葉楓如石頭般坐在那裡。
牢頭嘆了口氣,唸叨著:“看你年紀青青,斯斯文文的,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呢?”
葉楓還是一動不動,但眼眶已經有些溼潤了。
那牢頭搬了把凳子坐在牢籠外面,掏出個尺把長的旱菸袋,擦著了火,吧嗒吧嗒地抽起來。一邊抽一邊跟葉楓說著話兒。
牢頭抽的煙的菸草質地太差,葉楓聞到一股嗆人的煙味兒。他側頭看了牢頭一眼,由於牢裡的光線太暗,他只看到一個略有些駝背的影子和一明一滅的菸袋鍋子。
“家裡還有幾口人?”牢頭問。
“七口。”葉楓說完深深吸了口氣。
“令堂還在嗎?”
“在。”
“令尊呢?”
葉楓搖了搖頭。
“有兄弟嗎?”
“有。”
“那還好,令堂還能有個指望。”說著又吧嗒吧嗒抽了兩口。
葉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坐到牢頭身前來,問:“老伯,您能幫我一個忙嗎?”
“說吧,看你怪可憐的,只要能幫,我肯定會幫你。”
“我能見一見我媽媽嗎?”
“那可不行,你要見什麼人,必須要有巡警署的同意,我可沒有這個權力。但是像你要吃什麼燒雞啊,烤鴨啊,紅燒肉啊,獅子頭啊,只要你給銀子,我可以幫你去買。”
葉楓搖了搖頭,沮喪地回到草堆裡仰天躺著。
這時,只聽樓梯上有沉重的開啟鐵門的聲音。緊接著,下來一隊衛兵,每個衛兵舉著一個火炬站在牢籠兩側。明亮的火炬將牢房照得如同白晝。
“怎麼又來大人物啦?”牢頭忙站了起來,他看見這隊衛兵的裝束跟剛才那隊衛兵不太一樣。心想:“這小子認識的大人物還不少呢?”
接著又下來了幾個飯館的夥計,其中有兩個夥計抬著一張大桌子,一個夥計拎著兩把凳子,另外三個夥計提著三個高兩尺直徑有一尺半的食盒,食盒還沒有開啟,裡面菜的香味就已經溢位來了。
牢頭的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樣大,心想:“幹什麼?在這裡擺宴席嗎?”
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走過來向牢頭展示了巡警署的批文,並命令他開啟牢門。
牢頭仔細辨認了一下批文,上面確實印有署長的印章,他便順從地掏出了牢房的鑰匙開啟牢門。
有幾個士兵手拿條帚簸箕捏著鼻子鑽進牢內開始打掃衛生。
葉楓看到這一幕心裡十分緊張,心想:“他們這是要幹嘛?我聽人說死刑犯臨行刑之前總要吃一頓好的,這叫斷頭餐,還可以喝一頓好酒,這叫斷頭酒。看來他們要對我動手了,真快啊,哎!死就死吧,等死比死更難受,待會兒死的時候可要像個英雄,要硬氣點兒,可不能哭啊,當著這麼多人哭了可就太丟人了。”
牢房裡被打掃得乾乾淨淨。馬桶被換成新的了,開窗通風之後,屋子裡的騷臭味兒就小得多了。牢房正中擺好了餐桌,幾個飯館的夥計將餐盒裡的菜整整齊齊地擺滿了桌子,最後拿出一壺酒來放在桌子邊上。然後擺上了兩套杯碗餐具。
一切佈置停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