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說起呢?
藍玉看著紙條,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嘴裡嘟囔了一句:“義父老了。缺少當年的勇毅無畏了。我老了會不會也變成這樣呢?”藍玉想到這裡微微一笑,就把紙條放在燈罩裡燒掉了。在藍玉看來,義父的擔心多少有點兒多餘。
各軍團提督已命令部下做好急行軍的準備,然後早早趕到左路軍的中軍大帳裡來候命。可他們的前鋒將軍不知什麼原因,竟躲到寢帳裡遲遲不肯露面。由於藍玉在南疆軍團中有崇高的威望,各位將領只好靜靜地等待,不敢前去催促。
又過了一會兒,藍玉精神抖擻地大步走進中軍大帳。
各軍團提督趕緊站了起來,齊刷刷地望著藍玉,等待他的命令。東南邊防軍的主帥雖然是尹川王烏海圖,但這些年,烏海圖明顯有退隱之意,軍隊裡的各項事務幾乎都交給了藍玉處理,他自己整天喝酒聽歌,提前過上了逍遙快樂花天酒地的退休生活。漸漸的藍玉就成為南疆軍團的靈魂人物了。這一點軍中上下都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在南疆,除了藍玉將軍還有別人能擔此大任嗎?
藍玉大步走到帥案前,轉過身來掃了一眼大家,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各位將領高聲回答:“準備好了”
藍玉劍眉一豎,瞪著一雙炯炯有神的虎目大聲說:“我奉羽林大將軍之命攻取安平鎮。安平鎮城高池深,易守難攻,能不能攻克,事關重大。我命令各軍團必須在敵人的援軍到達之前趕到那裡軍令如山,若有延遲的,休怪我翻臉無情”
各軍團提督臉上的神色都很緊張,其中一個提督大著膽子說:“啟稟前鋒將軍,這次急行軍路程雖遠,但我們只要能輕裝簡行,只帶三天的乾糧,還是有信心完成任務的。可如果按常規行軍的方式,帶這麼多糧草輜重,我不知道其他軍團,反,反正我軍團只怕不能按時到達。”
藍玉點了點頭說:“好,行軍打仗就是要實事求是,行就行,不行就說不行。說了又做不到,那是要害人害己的。”
眾將領聽了這話也就不再硬撐著了,紛紛表示若是按常規行軍,無法完成任務,除非丟下大量的糧草輜重,只帶三天的乾糧走。
藍玉聽後一擺手說:“你們說的問題我早就想過了。我有一個辦法,你們看……。”說到這裡,藍玉開啟架子上的軍用地圖,抄起指示杆,指著地圖上的一條河流說:“諸位將軍,我們要攻取的安平鎮位於潦河下游,若是能水陸並進,我們的任務並不艱鉅。可敵將克林德從錦屏城撤退的時候,為了延緩我們的進軍速度,已經把潦河沿岸的大小船隻悉數燒燬了。我們已無船可用,我特命鐵瑛將軍率領本部人馬逆潦河而上,去上游地區尋找船隻來幫我們運送糧草輜重。各軍團可以只帶三天的乾糧,把其餘的糧草輜重留給鐵瑛將軍的船隊來運。此外,我們還要爭取儘快拿下安平鎮,最好能就地解決糧草補給的問題。”
眾將領的神色突然變得輕鬆了,他們紛紛笑道,若是能輕裝簡行,這點兒路程,對於身經百戰的南疆軍團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
就這樣,除了鐵瑛的一個軍團奉命去潦河上游地區尋找運糧船隻之外,其他三個軍團全都以最快的速度向安平鎮方向進軍了。
烏海圖獨自坐在寬大的營帳裡,他面前有五個身披薄紗美麗妖嬈的女子在翩翩起舞,兩邊的樂手正演奏著悠揚纏綿的帶有南疆風情的樂曲。這些樂手和舞ji都是烏海圖從雲都城帶來的。烏海圖身上有一半南方山地民族的血統,別看長得胖,卻能歌善舞,而且喜歡擺弄各種樂器。他今天的心情很煩悶,毫無欣賞歌舞的興致,所以只聽了一會兒,他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樂手和舞ji看王爺的臉色不太好,趕緊收拾東西恭敬地退了出去。
烏海圖提起酒壺來給自己滿滿斟了一杯,然後一飲而盡。
在這陰雨連綿的天氣裡,幹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來,只有靠這杯中之物來澆一澆心中的塊壘了。
藍玉率領三個軍團冒雨前行,道路雖然泥濘難走,但由於南疆的軍隊長年在深山老林裡征戰,經常翻山越嶺,腳力比一般的軍隊要強健得多。他們沿著潦河一路北進,終於在7月28日子夜時分按時趕到了安平鎮。藍玉下令軍隊稍事休整,吃了點兒乾糧,然後就開始兵分三路,從北西南三面冒雨強攻。安平鎮的城東面有潦河水流過,而且水運碼頭也在城東,藍玉留下東面好讓敵人從水路逃走。
安平鎮的守軍顯然低估了遠征軍的行軍速度,他們並沒有做好充份的戰鬥準備。等藍玉的三個軍團從三面強攻時,他們那由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