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劍青和譚昭隱伏在布倫台山口東面的大青山裡,不敢貿然現身。他們仔細觀察了布倫臺要塞的情況,覺得守備得比他們出征前還要森嚴。三步一哨,五步一崗,還有十幾隊巡邏兵在布倫台山口左近巡邏。蕭劍青和譚昭見一時不能混進要塞,為了穩妥起見,兩人決定還是到深山裡躲一躲,以等待機會。
兩人在齊腰深的雪中爬山,以尋找藏身之地,找了一下午,終於在林木深處的一個隱蔽的地方,發現了山洞。山洞很大也很深,但洞口卻很小,不易察覺。兩人將馬牽到山洞裡,又到外面找了些枯樹枝點起了火,把上次獵獲的一隻兔子架在火上烤,同時將一隻鋼盔架在火上把雪融了,又將帶的麵餅捏碎了放在水中煮。
兩人吃了一隻兔子,又將煮著碎餅的湯端起來喝了,喝得乾乾淨淨,身子這才暖和了些。做飯和吃飯的過程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等到吃完了,蕭劍青抄起刀來對譚昭說:“副提督大人,在下再去探探情況。”
“別去了,明天再說吧,去了還不是一樣。”譚昭的口氣顯得十分疲憊和沮喪。
蕭劍青心有不甘地重又坐下,狠狠地將刀插在地上,怒道:“沒想到我們竟淪落到有家不能回的地步,偷偷摸摸的像個毛賊!”
譚昭說:“比起咱們那兩萬多冤死的兄弟,這又算什麼呢?還有提督大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兩人提起關防軍團,心情都很沉重,鬱悶得誰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過了一會兒,蕭劍青突然對譚昭說:“今天上午咱們看見西北邊防軍的巡邏隊,一直巡察到這邊的山腳下才往回走。明天上午咱們在那裡打他們一個伏擊,然後換上西北邊防軍的黑色軍服,再想辦法混進要塞。你看怎麼樣?”
“一個巡邏隊也得有二三十人,咱們不一定打得過,萬一咱倆有個好歹,可怎麼對得起兩萬多弟兄,又怎麼對得起崔提督。還有,即使得手了,換上了黑色軍服,就一定能混進戒備森嚴的布倫臺要塞嗎?咱們還是要想個萬全之策,切不可打草驚蛇。”
蕭劍青說了一聲“遵命”,就走到外面去割茅草砍樹枝去了。
譚昭理解蕭劍青的心情,他的心中又何嘗不急呢,他恨不得馬上就能見到監軍將軍,把關防軍團如何被人陷害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向監軍將軍稟報。然後等監軍將軍將此情況上報中央,以引起皇帝陛下對巴特隆的警惕和防範,這樣,關防軍團兩萬多將士也就算沒有白死。但他到底比蕭劍青年長許多,他知道凡是我們想到的,老奸巨滑的巴特隆也會想到。監軍將軍現在的處境也不會太妙,巴特隆不一定敢馬上就把監軍將軍幹掉,因為這樣就意味著造反。但巴特隆絕不會沒有防範,監軍將軍也不可能想見誰就能見到誰,也絕不可能想怎麼調查就怎麼調查。等巴特隆一切準備就緒了,就是對監軍將軍下手的時候了。譚昭盯著篝火在想,如何才能安全地見到監軍將軍,或者透過其他途徑也可以,只要能揭穿巴特隆的陰謀就行。
蕭劍青畢竟年青,他不知疲倦地從外面割了兩大捆茅草,還有許多幹柴。他將茅草輔在地上,輔平整,厚厚的幹茅草就變成了兩張草床。他將一些粗厚的乾柴堆在火堆裡,又用刀將火堆下面掏空,火熊熊地燒了起來。洞裡明顯暖和了些。蕭劍青仰身倒在一張又寬又厚的草床上,以手做枕,望著洞頂呆呆地出神。
“在想什麼?”譚昭也坐到草床上來。
“在想咱們軍團。在想我的近衛營。駐守狼關的大名鼎鼎的關防軍團就這麼沒了,咱們大公國最優秀的軍人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沒了……”蕭劍青說到後來聲音有些哽咽。
“這只是剛剛開始,如果真如提督大人猜想的那樣,咱們帝國可能要經受一次大的苦難。又不知有多少個軍團會和我們一樣。這就是戰爭……”譚昭眼神中充滿憂慮,“如果叛亂一開始,巴特隆首先就要取狼關,緊接著就要對盧龍城下手。咱們大公國的老百姓不知要死多少人呢。我爹,我娘還有我老婆和三歲的孩子還都在盧龍城裡,也不知他們能不能躲過這一劫。”
蕭劍青突然坐了起來,對譚昭說:“副提督大人。”
“以後別叫我副提督了,軍團都沒有了還有什麼副提督!”
“是,譚昭大人。我覺得只要咱們的公爵大人在,盧龍城和狼關都不會有事。公爵大人深諳兵法,我記得前些年東都的太子還特意派人去請咱們公爵大人到太子府講兵法呢。我還聽說,就是軍務院的三個軍務大臣遇事不知如何決斷,還要請教咱們公爵大人呢。”
“若是公爵大人身體康健,盧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