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什麼都不清楚。只不過是聽她語調起伏,又結合從前情況,才找尋了那麼個“當家主母”的切入點直入其中。本以為收穫寥寥,想不到竟然收穫頗豐。
想取代她的位置,又與南宮府相關,除卻青鸞,別無他人。只不過那魏嬤嬤於她的看法,似乎與對她的大致相似。但她竟然能同意,想必期間必定有不為人知的波折。
不過,這波折並非是她眼下所要關注的焦點。眼下,有一件重要之事比這些都來得重要。
想到這,她不禁微微露出一抹笑意,而後看向魏嬤嬤,眼中暗芒乍現,竟滲著一抹悚然的氣息。
“我不過是隨口問了一句,嬤嬤緊張什麼。想必嬤嬤必定不會做出如此糊塗之事,畢竟這可是阿墨的大忌諱,若是觸碰了,只怕自此以後與他便是勢不兩立了。
從前在京城,他就曾以此事和皇上屢生衝突,鬧得如何僵,只怕您比我更加清楚。那司空小姐千好萬好,亦以他一往情深,但卻是阿墨今生不會選擇的物件。若是誰還有撮合的意思……”
素珍望著神色驟變的魏嬤嬤,一襲笑意拂滿面,但話語卻帶著寒冬之意,直入她的心坎之中:
“只怕,阿墨會起殺機。”
第一千零壹佰一十九章 窺探人心,悔不當初
“所謂殺機,不僅一人。在我看來,只怕與之有牽連的,都難以逃脫。”
素珍微微一笑,眼中冷芒閃爍,全都投在近在咫尺的魏嬤嬤眼中,分寸之間盡數佔領,哪怕分毫都不予放過。
“嬤嬤,只怕你從來都沒有想過,阿墨會對您動殺機吧。因為您覺得,多年的撫養之恩,足以抵消您所犯下的任何過錯,哪怕是他平生最為無法忍受的,亦可以的對您網開一面。所以您才會如此有恃無恐,肆意妄為。
可是世上之事並無絕對,正如我未出現時,您一直認為阿墨對您所言皆有聽取,少有違之,可是有了我這個存在,一切都發生了變化,過往皆如東流水一般一去不復返。所以,仔細想想,您才是那個自欺欺人的傻人,不是嗎?”
“你,你胡說!王爺他絕對不會那般對老奴,老奴確鑿無疑!”
魏嬤嬤猛然間大喊了一句,神色之間蕩溢著極度的激動之情。但是她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失態,亦發現素珍瞭然於胸的神色,頓時發覺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進入了她設定的圈套之中,心中頓時升起熊熊憤怒,恨不得將素珍碎屍萬段。
“嬤嬤莫要激動,確鑿無疑也就確鑿無疑了,有理不在聲高。”
素珍揶揄了她一句,而後徑自起身,掩去眼中的光芒,徑自在心中盤算了一下時機是否已到,而後微微沉頓,徑自開口道:
“眼下,既然嬤嬤如此肯定,那素珍也就不多說什麼了。畢竟眼下阿墨去了城主府甚久,到現在還沒回來,遇上脫身不得的情況自是心照不宣的。而這脫身不得的情況,會不會令他深陷險境之中呢?
南宮御素來報復心極重,而阿墨的存在亦是他如鯁在喉的一個無法消沒的存在。阿墨此番來無疆,毀了他許多物什,有的甚至是他苦心經營多年的暗中渠道,只怕有很多已經毀於一旦。
此番阿墨前去城主府,其實就是一場十足的鴻門宴。期間兇險如何,不必我去贅述。嬤嬤認為阿墨不會對您痛下殺手,想必在您的心中,亦是對王爺置諸死地的。
那御公子對您許諾了什麼我並不得知,或許會以我為代價來換取他的平安無虞。試問這兩者的比較性是無法等同而知的吧。
在那御公子的心中,王爺的安危和他心中的大業是相沖突的。或許他會遵照與您的約定,令阿墨可以順利離開。但他精通製毒,而且知曉寒毒的解除方法,若是在期間使些手段,你亦是不清的。
而後一段時日再發作,您亦不會算到他的頭上。勢必會再起爭端,到時候誤會叢生,後果自是不堪設想。嬤嬤,這些您可曾想過?”
“我……我……”
魏嬤嬤眼神之中掠過一抹悽惶,整個人都顯得茫然無措,呼吸也不禁急促了起來。
她不是沒有後悔過與那南宮御扯上關聯,儘管他所說之事皆是事實,司空的血緣,她亦是無法擺脫的,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可以因為這遲來的血緣真相而去戕害一個她視若親子的人,那樣的話未免太過可笑了。
的確,南宮御開出的條件甚是讓誘人。她自詡不比先皇后,後來才得知是自己的姐姐差分毫,可是命運卻讓她如此坎坷,一輩子屈居人下,再無翻身之地,而南宮御卻表示能改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