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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任明堂聞言更是羞惱,臉容一沉,“出去。”

那呂姨娘脾性與外表有挺大的落差,本不算個水性楊花的婦人,她對於府裡大老爺的垂涎騷撓和三老爺的暗示,從來都是迴避拒絕的,可是偏偏對俊美權重又素來溫言細語的任明堂動了心,在一個煩悶的夏夜裡主動挑逗,按說任二老爺是從來不接受這種苟和的,可是這呂姨娘的獨具丰姿的險峰肥丘卻最終引誘了他,就沒有把持住,一晌貪歡之後,食髓知味,發現這婦人在枕蓆間的妙不可言之處,居然正式納了她作姨娘。

那呂姨娘自打跟了任明堂,卻從未經歷過他的疾言厲色,見他如此,一下子就委屈起來,眼裡噙著熱淚瞅他一眼,轉身跑出去了。

任明堂輕咳一聲,才問道,“聽說,那曹筠又回來了。“

任桃華恩了聲,她是不太關心這些事的,知道曹筠還是因為他那個嬌橫跋扈的嫡女曾汙辱她,才在別人提及時關注了一小把。曹筠去年拋下家眷隻身投奔了吳越,後來在剛剛發生的無錫一戰裡,曹筠又回來投靠了徐溫,徐溫很寬容的接納了他,這麼復去返來的,也不知是瞎折騰些什麼。

任明堂的臉色似乎比剛才更差了,沉思了一會兒,發現任桃華還在,便說你下去吧。

任桃華莫名其妙的出來,又回了盧氏那裡,盧氏正和申氏倆人看著任杏芳她們正在一旁笑嘻嘻的說著悄悄話,看她回來臉色不好,俱都很是奇怪,她搪塞過去,直到吃完飯後眾人散去,她才問道,“娘,你怎麼給爹納了那呂繡娘,莫非你也要學大伯孃?“

盧氏揚了揚下巴,”你娘我是那種人嗎,靠禍害別人來出人頭地的事,我還不屑為之。“

任桃華想,她身上那種孤勇熱血不會轉彎的特質,大概就是來自她這個娘,她全盤繼承了盧氏與任明堂在皮相上的優勢,卻也無可奈何的遺傳了兩人在個性上的缺點,優點是一點也沒撈著,所以她才這麼的乏善可陳。

她嘆息著看著她的親孃,盧氏穿著件緗色的襦裙秋色披帛,挽著鸞鳳髻,只插了支累絲點翠步搖,長眉濃秀,杏核眼明豔,瓊鼻米分腮,這段時日,那個曾經只在畫上存在的美如朝陽的盧氏又回來了,那種容光懾人的耀眼光豔,就算是任桃華自負美麗,也覺得有所不如。

除了沒有那波瀾壯闊的豐滿,哪一點都比那個呂姨娘強百套。

這話說出來,卻遭了盧氏的唾棄,“她和我有可比的嗎?比容貌她不如我,比心計不如蔡氏,就長了堆肥肉,我都不成,難道她就能憑這個一輩子抓住男人的心?“

她無語的看看盧氏,她這孃親,越來越讓她有些適應不良,不過至少是生機勃勃,可這種驕陽般的霸道和任明堂春風細雨般的溫和卻又奇異的和諧,真不知倆人怎麼走到今天這形同陌路的一步。

快到黃昏的時侯離開了任府,她回到徐府的時侯徐知誥還是沒有回來。

這一走兩月餘,可想可知的事務堆積如山。

她回來的第三天,徐宛雁也從升州回來了,還帶回了兩個她久聞大名的人,與白氏幾乎平起平坐的李氏,還有那個和徐知誥生了四女一子的宋福金。

李氏容貌秀麗風度禮儀絕佳,一看就是出自鐘鳴鼎食之家的貴女,她坐下來含笑接過了任桃華遞上的茶,給了她一個榴生百子的荷包,問了她幾句話,然後就是宋福金來給她見禮。

大庭廣眾之間,她無法仔細盯著她瞧,可是一眼之間,卻也看了個大概。

不是多美的女子,可你也不能說她不好看,鵝蛋臉,秀眉彎彎,眸如點漆星星,臉上帶著婉約的笑容,看起來很是極親切和氣的,舉止也是不卑不亢,對她沒有巴結阿諛或是挑釁不屑的神情,落落大方,給她恭恭敬敬的見了禮,挑不出一點的錯兒來。

宋福金只帶了四個孩子,清一水的女兒,並沒有看見那唯一的兒子。

幾個孩子上來給她見禮,冰娘,清娘,玉娘,還有落落,這四個女兒,就差了最後一個,就是冰清玉潔,她想,大概是叫潔娘不大順耳的緣故。

這幾個孩子的輪廓五官神態間大多都有徐知誥的影子,原來沒見到就不覺得,任桃華這時才覺得原來她的丈夫,也是別人的男人,別的孩子的父親,不只屬於她。

她應付得精疲力竭的,終於回了屋,只覺得喘不上來氣,躺了一會兒,卻聽得芷花說是徐宛雁來訪。

她爬起來的時侯,徐宛雁已經登堂入室。

她也不用丫頭,拖著鞋給徐宛雁倒了杯冷茶,因為曾經共生死,儘管不是親密無間,可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