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崖上傳來的夾雜著痛苦、悔恨與絕望的吼聲,聽著自己身體與樹葉摩擦的沙沙聲若是此次大難不死,我一定去信個宗教
人生起伏多
上天告訴我,我可以去物色宗教了我看著樹頂那茂密的穹冠,心裡大呼好險啊
事實證明,主角金子定律是不分種族與地域的——跳崖永遠是逃生的最佳方式。從我們剛才能說那麼多話,做那麼多動作來推測,這個山崖的深度至少有八百米(按地球極點重力加速度來計算),若是沒有阻礙,落地速度那會是非常的驚人,估計我們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疼痛,就已經變成倆肉餅了
不過,幸虧老天要拉我入教的決心非常的堅定,就在山崖底下,是一片很古老的森林,棵棵都是竄天大樹,樹枝還很有彈性,那些可愛的樹枝們接住了下衝的我們,並且像彈簧床一樣,隨著我們下落了一段時間,又把我們彈了起來就在我們兩人上上下下的快吐血的時候,樹枝終於停止了上下襬動,給了我們一個喘口氣的時間我發誓,再也不懷念前世的彈簧床了。
不過,我的主角係數顯然不夠高,因為我受傷了,而且還不輕這都要怪那顆接住我們的樹,在主要枝幹上面,竟然長出了一根壞死的突枝,看起來就像一根刺一樣,而那根刺,正在我的左肩裡和肌肉作親密接觸該死的樹,好好的幹嘛要學仙人掌,還有那該死的臥底同志,要是我不幸得了破傷風,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而且,今天我才發現,原來貪財又有點貪生怕死的我,竟然有這麼英勇的時候,捨己為人是多麼高尚與多麼不適合我的情操啊,更別說那和別人生死與共的衝動了,腎上腺素真不是個好東西,每每將我的理智打得節節敗退
“燦燦,燦燦”估計是我走神的時間太久了,高手同志焦急的喊我。
“嗯?我還好,你呢?有受傷嗎?”
“沒有我們想辦法下去吧”
“好啊,不過你要先把我從樹上拔出來才行。”做英雌的代價就是高啊。
“嗯?”
我對不明所以的高手同志指了指左肩,頭也順便轉了過去哦,額地神啊,沒有看到傷口的時候,只是覺得有點辣辣的疼,可是,當我看到那血肉模糊的還露出半截的短枝的左肩時,傷口頓時疼得我全身無力可我那可惡的心,卻沒有在第一時間關心自己,反倒冒出一句感嘆——幸虧沒有扎到高手同志討厭,討厭,理智快點回來
理智還沒有聚攏,便被高手同志的驚呼打的魂飛魄散
“燦燦!”
“沒事兒,沒事兒拔出來就行,不是很痛的”天知道,我疼得都想咬人了。
我一邊安慰哭得淚眼模糊的高手同志,一面還要故作鎮定的指揮他把枯枝弄斷,嗚嗚,女尊世界的女人真不好做
由於我看不到背後,而高手同志又哭得有點看不清,弄斷樹枝的過程變得異常的漫長,當我們終於從樹上下來的時候,失血過多的我,已經有點頭暈耳鳴了
我迷迷糊糊的靠在樹下,朦朦朧朧的聽到有人說:“燦燦,千萬別睡,我這就去找止血的草藥”
過了一陣子,我感到有人塞了個木棍到我嘴裡,然後有個聲音說:“燦燦,你忍一忍,一下子就好了”,隨著左肩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痛,我悶哼一聲,便失去了知覺
再次醒來,我感覺自己趴在一個寬闊的背上,背的主人一直喃喃自語:“燦燦,燦燦,你一定要堅持知道嗎?要不然,我們一家三口就只有在地府團聚了”
三口?我、高手同志和浮雲嗎?我想開口問,可是卻發不出聲音,只好努力往高手同志的脖子上吹了吹氣,他突然停下來,把我抱在懷裡,驚喜地說:“燦燦,你醒了來,把這個嚼碎吞下去。”
我聽話的將那苦死人的草嚼了嚼,嚥了下去,高手同志嗚咽著說:“你一定要挺住,知道嗎?為了我,一定要挺住我們很快就可以找到人煙了”
接著兩天,我一直趴在高手同志的背上,聽著他不時蹦出來的話語:“燦燦,你有點發燒燦燦,你餓了吧燦燦,渴了吧燦燦,要換藥了”,心裡卻不著邊際的想,我的天長地久,是不是就是這樣
到了第三天,我的免疫系統終於開始正常工作,不過還伴隨著體溫開始大幅度彪高的副作用這幾天雖然我病得迷迷糊糊的,但至少能肯定一件事情——高手同志迷路了,而且我們沒有找到水源,每天只是靠水果為生我隱隱覺得,即使我是主角,這一次估計也要撐不下去了,隨著我越來越有精神,我的心變得瓦涼瓦涼的,完了,完了,要回光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