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厚著臉皮硬撐到底。
“磨墨?”欣悅聽得直想發笑,“你這麼大個人了,就不能自己動手嗎?磨個墨而已,你使喚我還上癮了不成?”
“我……”我只是想讓你在我身邊。
風清楊不知為何,竟然差點兒這樣回答她。然而,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欣悅卻仍舊是咄咄逼人地說道:“你?你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
此時此刻,就連她自己都不曾意識到,她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竟然一點也不懼怕風清楊了?甚至敢於這樣對著他大吼大叫地發洩不滿。看來,人一旦被逼急了,溫順的小貓咪也能變成兇猛的小老虎,潛力無限啊。
“廢話少說,我叫你給我回去就給我回去。”風清楊被問得無語回答,只得強拉著欣悅繼續往前走。
無奈欣悅如何掙扎,力氣卻始終不敵風清楊,一路被拽回書房,結果,風清楊卻只撂下一句:“在我視線所及的範圍之內,你可以隨便走動。”
說完,他便繼續坐回書桌前,繼續拿起賬本看了起來。
欣悅一得自由,便尾隨著他來到書桌前,一邊動手磨墨,一邊開口說道:“我又不是囚犯。”
不滿的語氣是那麼明顯,風清楊卻擺出一副完全沒聽到的樣子,甩也不甩她。但是目光,在看到欣悅手中的動作只是,唇角卻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欣悅心裡憋屈得緊,手中磨著墨,在肚子裡不知道將風清楊咒罵了多少遍。
一會兒工夫,墨已經磨好,她又無事可做。
外面稀里嘩啦的春雨顯然還沒有要停的樣子,雨滴打在窗外長廊邊的聲音如同欣悅此刻的心情一般煩躁得不得了。
心情不爽,自然什麼都不想做。找把椅子坐下,一臉鬱悶地凝神注視著窗外如斷線般的雨滴。
風清楊手中雖是在看賬本兒,但是心裡卻不知為何,早已沒了上午的那份淡定。目光總是時不時地看向江欣悅,他看見她出神地望著窗外,他看見她清麗的臉龐上,兩道秀眉竟微微皺著。
此情此景,看在風清楊眼裡,越發覺得心裡不舒服得緊,就連看賬本的心思都沒有了。
心情,反而比先前更加煩躁不適了。
“算了算了,你去吃你的點心吧,別在我面前晃悠。”
無奈之下,風清楊只得下了逐客令。
欣悅被這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弄得一愣,而後轉過頭來,看怪物似的看著風清楊。
“幹嘛這樣看著我?”風清楊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心裡更是被看得有些惶惶不安,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沒聽見我讓你別在我眼前晃悠嘛。”
受不了被這樣的目光一直盯著,風清楊此刻竟像極了一個害羞的小孩。
哪知,欣悅卻是又盯了他一會兒,然後站起身來,竟直接朝著風清楊走去。
風清楊不明所以,一雙墨染的眸子直直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只見欣悅來到風清楊左側,伸出手去放在他的額頭上,神情認真地試了試,然後又十分認真地把另一隻手放在自己額頭上,口中小聲嘟囔著:“沒發燒啊。”
“發燒?”風清楊口中重複一遍,然後突然間反應過來,大喝道,“你才發燒了呢,快給我滾出去!”
“哼,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我不會滾,只會走。”
江欣悅現在當真開始佩服自己了,居然敢正面跟風清楊對抗,她實在是太勇敢了。
腳下步伐穩穩當當地走出書房,深呼一口氣,欣悅心底不由得感嘆: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啊。書房裡,簡直要悶死人了。
其實,這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書房裡的那個人。
沒有回頭看書房一眼,欣悅徑直向著自己先前逍遙自在的涼亭走去。完全無視書房裡那雙會噴火的眼睛。
風清楊見欣悅就這麼離開,心裡忽然有一種失落的感覺一擁而上,但是,他卻強迫自己儘快鎮定下來。連他自己都覺得,今天的他,實在是太不像他了。
從出生至今,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麼跟他說話的。可是這個女人,今天竟然有膽如此挑戰自己的威信,風清楊一方面覺得自己很沒面子,可是另一方面,又狠不下心再對她說更加狠厲的話語或者是對她動粗。
其實,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如若不是他的無心縱容,江欣悅也的確沒有那個膽子直接跟他叫板。說到底,問題還是出在他自己身上。然而,這人也不知是天生愚笨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