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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才知道事情的原委,他坐不住了。皇上派他和侍衛們一齊來這裡效力,可是,剛剛進門,十名侍衛一個不剩地全被砍了腦袋。皇上如果問起來,他可怎麼交代呀?事情緊急,晚一步這些侍衛就沒命了。他顧不得皇親的身份,貝勒的架子,連忙從書房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還大聲喊著:“刀下留人!”來到大帳前,允禟“啪”地一聲打下馬蹄袖來,唱名報進:“軍前效力九貝勒允禟請見年大將軍!”

這一聲,喊得夠響亮的了,可是喊過好久卻沒聽見裡面有什麼反應。大帳內外,靜得可怕。允禟心裡直覺得一陣怦怦亂跳,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的手心裡都攥出汗了。這時才聽年羹堯在裡邊說了一句:“請進!”

此刻的允禟,架子不放也得放,他“扎”地答應一聲,趨前幾步,呵著腰走進大帳,跪下行了參見大禮,起身又打了個千。年羹堯穩坐受禮,心裡的得意就別提了。可是他轉念一想:假如此時此刻有個心懷異志的人,藉著這個由頭參他一本,說他目無皇親,不講人臣之禮,他又將何以對之?便起身一揖說:“九爺,您這是怎麼了?往後您來大帳,不必報名行禮,年某不敢承受。來,給九爺設座!”

允禟欠身小心地坐下說:“大將軍,允禟想替十名侍衛討個人情”

他話沒說完,就被年羹堯笑著打斷了:“九爺,軍法無情,您安享富貴就是,何必為他們勞神?”

允禟臉一紅說:“大將軍,是允禟不好,沒把話說清楚。這些個侍衛在皇上身邊呆慣了,從來不懂外邊的規矩,一個個全都是沒上籠頭的野馬,有時連皇上也是氣得沒法辦。皇上叫他們到軍中來,何嘗沒有要交給大將軍管教之意?請大將軍體貼皇上仁厚慈愛之心,網開一面,得超生時且超生吧。”

年羹堯還是不肯答應:“九爺,您知道,我現在節制著四省十幾路人馬總共三十萬軍士。賞不明,罰不重,歷來是兵家之大忌。我可以恕了他們,但兩廂這些軍將如果不服,我還怎麼能約束軍隊?再說,如今對羅布藏丹增合圍之勢已成,不日就要開赴前敵。我這裡令不能行,禁不能止,號令不一,各行其事,怎麼能打好這一仗?誤了軍國大事,我又怎麼向皇上交代?”

允禟聽出年某的話外之音了,這是藉著“眾將不服,軍令就將不能執行”為理由,把對侍衛們或殺或放的權力推給了大夥。其實允禟何嘗不知,這些侍衛都是來監視自己的?但他一路上費了多少精神,才把這些野性難馴的大爺收歸到自己身邊,又怎麼能讓年某一刀斬了?此時聽到年羹堯話中有話,便索性徹底放下身份來,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向四周團團一揖說:“列位將軍,他們幾個犯了軍紀,允禟本不敢替他們求情。但念及國家正在用人之時,皇上拳拳仁愛之心,允禟願意為他們作保,權且寄下這十顆頭顱,讓他們戴罪立功,將功折罪。不知眾位將軍能否體諒年大帥公忠為國之心,和廟堂朝廷栽培人才的至誠?”說罷,又向眾人連連叩頭。“

滿殿的軍將見皇上的弟弟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行動來,誰不想落這個好?於是紛紛開言說:“標下願和九爺一起,保十名侍衛不死!”

年羹堯要足了價碼,也有了臺階:“唉,既然你們都願作保,我自己又何嘗想殺人?傳他們進來吧。”

十名侍衛剛到行轅時那一身驕橫之氣如今一掃而光,灰頭灰臉地被押了回來,跪在地上。面對年大將軍、九爺允禟和殿上眾將,挨著個地叩頭致謝。穆香阿流著眼淚說:“謝大將軍不殺之恩,謝九爺救命之恩,謝各位兄弟保救之恩!”

年羹堯把臉一沉:“死罪雖免,活罪難逃!來人,當眾各打四十軍棍,以儆效尤!”

下面軍校“扎”地一聲,重新把這十名侍衛放翻,扒下褲子,狠狠地打了下去。這情形大家見得多了,全都不當回事,可是允禟哪見過這血肉飛濺的場面啊,竟不由得毛骨悚然,直到四十軍棍全都打完,年羹堯才綻開了笑容:“嗯,好!沒有一個人呻吟求饒,這還像個樣子。你們十人就留在我的中軍帳下,聽候使喚!我告訴你們,姓年的若有什麼不是之處,你們儘可以密奏皇上,不要存了顧忌。你們不就是因有密摺專奏之權,才敢這樣放肆的嗎?”

侍衛們伏首叩頭,連稱“不敢,不敢!”

年羹堯走下帥座,一邊慢慢地來回踱步,一邊陰沉地笑著說:“好教你們得知,我也有密摺專奏之權!試想,如果皇上信不過我,怎肯把數十萬大軍交付給我?今日不殺爾等,並不是我不敢。哈慶生此人你們知道嗎?”

穆香阿說:“回大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