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就想起了劉闖的來歷,瞪大眼睛看著劉闖……
“定公莫急著趕我走,且聽我把話說完。
若到時候定公還是覺得我有錯,我二話不說,自己離開。”
劉闖而今的名聲,在徐州可謂臭極了……麋竺把他宣揚成麋家的家奴,卻見色起意,劫走麋繯,令麋家蒙羞。
背主家奴的名聲,可算是傳遍徐州。
劉闖雖然救了呂岱,但是卻不妨礙呂岱對他發自內心的厭惡。
“如此,且聽你如何說辭。”
呂岱的口氣,變得有些嚴厲,態度也隨之惡化許多。劉闖心中暗自苦笑,但是臉上依舊是那副憨憨的笑容,似乎呂岱這無禮的舉動,絲毫沒有對他產生作用。
“首先,我並非麋家家奴。
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我真做了麋家家奴的話,麋家滿門,必然被天下人唾罵,甚至討伐。”
“哦?”
呂岱一怔,露出疑惑之色。
劉闖這句話裡面的資訊量,可是非常之大啊。
“其次,我與三娘子,也就是麋家小姐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可是那麋竺一心想要發達,竟不惜要把三娘子獻於劉備。三娘子的年紀,做劉備女兒足以,可是麋竺卻不管不問。為此,三娘子曾與麋竺爭執,結果卻被他繩捆索綁,要送去劉備床上。
我雖不是什麼英雄豪傑,但自家喜愛的女人,又怎能讓給別人?
而且,麋竺為絕了三娘子的念頭,甚至不惜縱火焚燒里閭,意欲將我害死。此前兩個月,羽山賊偷襲朐縣,我與叔父拼死而戰,哪知道結果卻是這樣?故而我一怒之下,殺出朐縣。”
麋竺對外,只宣稱劉闖劫走了麋繯,卻沒有說過,他準備把麋繯獻給劉備。
呂岱眉頭一蹙,自言自語道:“人說麋子仲器量恢宏,如今看來,也不過是一個蠅營狗苟之輩。”
說著話,呂岱臉上露出一抹不屑之色,“不過這樣倒也符合他麋子仲商賈出身。”
如果麋竺不是商賈出身,呂岱未必會相信劉闖這番話。
可正是因為麋竺的出身,令呂岱毫不猶豫選擇了相信,甚至表示出深深的不齒……
“那公子剛才說,你若為麋家家奴,麋家必遭天下人唾罵,又是什麼意思?”
呂岱有些相信劉闖的話了,所以言語中的態度,也變得和善許多,至少願意聽劉闖解釋。
劉闖嘴角一挑,露出一絲傲色。
他從隨身的鹿皮兜囊裡,取出一卷族譜,推到呂岱面前。
“闖自幼家中遇難,舉家除我一叔父之外,只有我一人存活。
此我家中族譜,定公可以一觀。此次,我本打算回潁川歸宗認祖,卻不想被那劉備窮追不捨。
我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闖不才,也不願意丟了祖宗威名。劉備既然欺我,我定要與他不死不休。我乃濟北貞王十三世孫,家父劉陶,曾為諫議大夫,先帝追封中陵侯。他麋家若真敢要把我做家奴的話,只怕馬上就要迎來滅門之禍。”
呂岱聽罷,頓時一陣劇烈咳嗽。
徐盛對中陵侯劉陶或許還不是很熟悉,畢竟劉陶死的時候,徐盛年紀還小。
可呂岱卻不一樣,他求學的時候,劉陶已經名滿天下,呂岱怎可能不清楚劉陶是什麼來歷?
劉闖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如果真的變成麋家家奴,恐怕第一個打上門的,就是那陳珪陳漢瑜和海西徐家。不止如此,劉陶還是漢室宗親。或許距離有點遠,也是實打實的漢室宗親。
你一個商賈,竟然敢要一個漢室宗親做家奴?
呂岱吞了口唾沫,顫巍巍拿起那捲族譜,認認真真看了一遍之後,臉上頓時流露出敬重之色。
“未曾想,公子竟是中陵侯之後。
想當年中陵侯蒙難,岱尚在求學……聞中陵侯被害,恨不得立刻趕去洛陽,與那十常侍拼命。後來聽說中陵侯一家被害的訊息,岱更難過許久。原以為中陵侯就此絕嗣,不成想……
此蒼天有眼,此蒼天有眼!”
呂岱說著說著,竟激動的流下了眼淚。
看得出,他並非作偽,而是發自內心。
“既然如此,公子何不與世人明言?”
呂岱道:“我聽人說,當年陳珪之父與中陵侯交情莫逆,若他知道中陵侯有後尚在人間,定會鼎力相助。”
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聲中帶著悲愴。
“陳漢瑜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