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有著茉莉香的男子卻識破了我的任性,生生將我拉了回來。
“睜開眼睛,聽到沒有,我叫你睜開眼睛!”他撕扯著我的身體,在我耳邊咆哮著。
可是,我似乎聽不見,也看不見,只是一個勁的傻笑。這笑,是在為自己踐行,也是在與他告別。
“不行,她要是一心求死,不願從自己編織的夢裡醒來的話,很容易窒息的。”醫生焦急的催促著:“快想辦法讓她醒過來,醒過來就沒事了!”
房間一下子變得壓抑起來,連在夢境中的我也感受到了這份不同尋常的壓抑。
我不知道那個曾經口口聲聲說愛我,現在又咆哮著說不喜歡我的男子是怎樣焦急的表情。我只想讓自己逃離,逃離出這個我再也沒有勇氣呆下去的空間。
“怎麼辦?怎麼辦?曉竹好像心意已決的樣子!”姑姑忍著哭聲,求助似的看看這個人,又看看那個人。
“這樣下去很危險,她病情不算嚴重,可是她的精神世界卻出現了很大的危險,必須要快,否則,真的就是迴天無力了!”
我笑著,笑容越發的深,越發的迷人了。是的,我又看到了夢裡的場景,看到了笑著向我招手的家人,我笑著向他們跑去,這一次似乎毫不費力——
“唔~”我的手馬上就要握著媽媽的手了,可是媽媽卻突然收回了手,不開心的和爸爸、舅舅轉身走了。媽媽說:“曉竹,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失望嗎?“唔~”舌尖上的疼痛一波蓋過一波,就算再不願,也不得不疼得醒來。
我惱恨的瞪著一雙大眼睛,因為心情極差,眼睛裡一片猩紅,看起來十分可怖。但我卻看不清眼前的東西。
嘴裡的疼痛還在尖銳著,有什麼東西在我嘴裡蠕動著,追逐著我的舌頭。我立刻意識到我舌尖的疼痛的始作俑者是它,便卯足了勁,反過來追逐著它,然後狠狠咬下去。
被我咬到本該很疼,但他不但不叫疼,反而有幾分狂喜。我心理一陣誹腹,莫不是這人有病?
強烈的疼痛刺激著我的每一根神經,迫使我不得不慢慢清醒,面對現實。
眼裡的猩紅隨著我表情的平靜漸漸褪去,直到恢復一片清明。
“謝天謝地,她總算沒事了!”
“醫生,謝謝您!我送您出去。”
我聽到有腳步聲離開,我的眼睛還有些模糊,思維還有些混亂。
我靜靜地躺著,不說話,只是偶爾發出幾聲疼痛的□□聲。
我並不知道還有人守在我身邊。我以為,其實,這個世界,我已經開始孤單。
☆、貪戀的擁抱
我睜著眼睛躺了很久,眼前終於開始一點點變得明亮。等完全看清了,才知道原來已經是中午。
我記得我暈倒的時候是晚上,現在是中午,那麼我睡了多久呢?
我不是一個喜歡麻煩別人的人,更加不是一個喜歡欠別人人情的人,我掙扎著要爬起來,但是努力了很久,才發現完全沒有力氣。
現在,我連逃離的力氣也沒有了!
我想,人生最絕望的也莫過於此!
我認命的躺了回去,並未注意到坐在床邊的人。不知道是我太專注於自己的心事,還是故意忽略,床邊的人故意弄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我竟渾然不覺。
和凝見我一副完全不搭理的樣子,繼續坐著也不是,走掉也不是。很久,他才緩緩說道:“醒啦!“
短短兩個字,聽起來是這樣的沙啞。可是,這與我何干呢?我側過頭去,仍是不理不睬。
和凝站了一會,覺得無趣,便離開了。
我靜靜地躺在床上,這期間姑姑、姑父還有司機大叔都來看過我,但我因抱著不再與大家有瓜葛的心態,一律不理不睬。
姑姑叫人給我拿了清淡的食物來,我一概都推辭了。一是我沒有胃口,二是我不想再有更多的虧欠。
我估計身體好些了,能下地了,便三番五次下來倒了水喝。都說女兒是水做的,離了食物尚且能活,離了水卻萬萬不能。
既然醒了,我便不再求死。媽媽的一句好失望,讓我忽然領悟了我生命的意義。我不僅是為自己而活著,我更是爸爸媽媽生命的延續!
所以,我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好好活下去,當然前提是先離開。
天已經黑了,我卻一口食物也沒吃。奇怪,我竟不覺得餓!
又有人敲門進來了,我以為是姑姑讓人那吃的給我,便頭也不回的到:“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