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龍身體一停,雙手交叉一舞,本來氣勢恢弘的五丈多寬的火浪就被鬥氣一舞而熄滅,只剩下兩端處各有一米來寬還在可憐兮兮地向前推移。
就這短暫的停留,我將入地術念出,使到雪龍身上,她腳下一軟,身子就沉了一半進土中。
我接著將一個連一個的火球連續打出,其實火球對她的傷害可以說是無須顧忌,尤其是這種倉促之間發出的火球,但雪龍在撲滅移動火浪後,意識還沒轉換過來,就接二連三地使用她的鬥氣迎上火球。
等擊滅四個火球,她肩部以下已全部沒入土中,而她帶著永不消融的雪山才有的嚴寒鬥氣,讓她身邊的土地瞬間就被凍得堅硬得像雪山上的岩石。
換個能使用這樣強大斗氣的武士,只需將鬥氣在身體四處遊走,就可輕鬆地破石而出,而雪龍是本能地使用鬥氣,只有在揮動中,鬥氣才自發地出現。所以當四周的凍土連成一片,堅硬得讓她的手無法掙動時,雪龍只能像這樣圓睜著雙眼瞪著我。
我飄落地面,施施然地過去。
雪龍臉上各種表情不停地閃現,最多的是不甘心和不解,最後竟然含滿眼淚。
現在她就像個受了氣的小姑娘,她的臉本就楚楚動人,現在眼中蓄滿眼淚,卻咬著牙不讓淚水滾出。
鐵石心腸的人看了她這副樣子,都會陪著她流淚。
不過,我卻知道瘋子有特別擅長的能力,就是做任何表情,都絕對逼真。
我嘻嘻哈哈地看著雪龍道:“現在禰感覺怎樣?”我不是被她這副樣子打動,而是拿她真沒辦法。
為彼此的相處不融洽殺她?“她去死!”也僅僅是我對她的咒罵而已,雖然遲早要放她出來,但至少得給她消磨掉一些火氣。
雪龍高昂著頭,咬著牙不說話。
我站到她頭後面,不說話。
雪龍的性子只讓她等了兩分鐘,就問道:“你站到後面去幹什麼?”
“有人的頭都快仰到這邊來了,我只是提前做好在這面說話的準備。”我呵呵笑道。
雪龍的眼淚終於滴落,聽著她嗚咽的聲音,讓我頗感無趣。
就這樣,辛辛苦苦得來的勝利喜悅就被幾聲嗚咽給沖淡了,我只好問道:“禰想怎樣?”
“放我出來,我們接著打,分出勝負來。”雪龍理直氣壯地道,她竟把這當成戰鬥的間隙。
“禰已經敗了。”我只好提醒她這個事實。
“不可能!”雪龍想用話語來否認事實:“你不敢和我正面交手,我怎麼會敗?”
她的聲音高入雲霄,現在我的耳朵都沒從那聲怒斥中恢復,再聽片刻這種程度的聲音,我的耳朵肯定會失去作用。
當下,我逃得遠遠的,大聲提醒她這個事實:“禰已敗了。”
“放屁!”雪龍的罵聲在我提醒後遠遠傳來,我現在是肯定趕不及回去了,聽她的叫罵,還不如去準備晚飯。
我在其它的山頭打了一隻野獐子,等拎回來時,雪龍的音量才降到人耳能夠接受的程度。
我就在這個不屈的頭像前十來步,燒烤晚餐。
當野獐子發出誘人的香味,脆黃的皮向下滴著油,在火光下晃眼睛時,雪龍終於用委婉的話語表示同意那個事實。
我在她身上使用入地術,剛把雪龍升上來,一股迫人的寒意襲上胸口。
一個石頭扔進平靜如鏡的湖面,濺起的是水花,盪開的是漣漪,可雪龍的五根鋒銳的指甲插入我的前胸,濺出的是結冰的血花,盪開的是凝結骨髓的寒意。
在我昏迷前,我只來得及聽見血管結冰的聲音,產生一個念頭:絕對不能相信瘋子。
等我醒來,看見車頂在搖晃,身上的四肢百骸都像散了架,又酸又疼,旁邊一個軟綿綿的物體在車搖晃間,伏在我身上,是梨子。
她現在還在甜睡,面容清瘦多了,誘人的紅唇,微微向下彎曲,顯示她的憂慮,髮絲有些散亂。
我一伸手,骨節似乎還作響,梨子驚醒,她眼裡的欣喜和深情驅除了我的痠疼。
我一理她的髮絲道:“多少天了。”
梨子將玉頰貼在我臉上,道:“五天了,多虧雪龍妹妹將那些可惡的人擊退,把你送回來。這怪異的傷,神官只能治療外面的傷口,幸好雪龍妹妹能幫你治療裡面的傷口。你還沒見過她幻化出的人形吧?非常美哦!我把她叫來。”
這可惡的雪龍,反把自己裝扮成英雄。我懷疑她本想讓我一直這麼病下去,只是看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