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拿捏住了把柄,將我等此打算昭告天下,好在亡羊補牢未為晚矣,制墨這條路子不能走了,也不能平白浪費了你這花容月貌不是,既然有了心思,想攀附皇家,那也得選個好的,才能成為助力,是以,萬萬不能是南齊質子逍遙王。”
“老婆子說這麼多,卿歌丫頭你可明白?”墨老夫人耐著性子娓娓道來。
墨卿歌微愣,她沒想到墨老夫人對她的心思不僅不苛責不說,聽這話裡頭的意思還在為她打算,不過念及逍遙王那俊美皮相來,她心裡可惜了一聲,也曉得輕重,“孫女省的,不過這攀附人選,孫女一時半會拿不定主意,還要勞煩祖母把眼。”
墨老夫人點點頭,“這事,我自有主張,你且先繼續養好身子,最好麼,與那丫頭繼續姊妹情深。”
說到這,墨老夫人似乎想起什麼,臉上就帶起了笑,“聽聞前幾天那丫頭搬了一箱銀子出去,說是要採買南齊百年松?”
這事樂雲娘清楚,她遂回答道,“確有其事。”
“嗯,”墨老夫人嘴角的笑高深莫測,佛珠在她指間一捻,“那就讓她這筆銀子打水漂好了。”
她說的雲淡風輕,可聽得墨卿歌和樂氏背脊打了個冷顫。
墨老夫人打的何主意暫且不提,且說古緋那日駁斥了墨家二三四房,給了五房配方之後,她便將平時的賬目之事交由夜鶯來管著,且夜鶯也會制墨,雖說只能算小成,可趁著這會在墨家的當,古緋硬是從墨家藏書閣裡蒐羅了好些制墨孤本給她看。
隨後,她便每日領著墨料,在墨室之中壓根就不出來,誰也不知她在制什麼墨。
尤湖有好一段時間沒再過來,古緋初初那麼幾天覺得不習慣之後,倒也沒再多想。
在偌大的墨家,樂清泊倒是來過幾次,古緋沒將人拒之門外,如今當年墨卿歌利用她制墨天賦的事,讓墨長河給鬧到了初元帝和蘭後面前,即便當時讓不得聲張,可沒過多久,整個大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瞬間,曾經的大京第一美人聲名狼藉,不過墨卿歌容貌絕美,平素又喜撫琴作畫什麼的,慣是偽善的很,都這般境地之下,竟還有不少的人紛紛為她說好話,直言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可對人言的苦衷。
至少樂清泊便是如此想的。
他來緋園,夜鶯和白鷺以及苦媽都沒給他好臉色看,甚至茶都不給泡,而尤二必定縮在一角,眼都不眨地盯著,臨到晚上的時候。便偷溜出墨家,不用想古緋也知道這是跟尤湖回稟去了。
這日,樂清泊又轉了過來。他人不復從前的疏朗,瞧著古緋的目光帶憔悴。碰巧遇見古緋不在墨室,在院中自行對弈的當,他也就進來坐古緋對面,初初不曉得要說些什麼,後來多半是憋不住了,輕咳一聲道,“阿緋……”
“啪”白子落盤,這聲脆響將樂清泊未出口的話就給打斷了。
樂清泊斂了斂眉目。輕言道,“卿歌來找過我幾次,託我來跟你說和,如今她時常想起年幼那會,這當她女兒家的名聲也毀了,便熄了諸多心思,倒覺得從前大家一起的時候,快活些。”
古緋不說話,她慢條斯理地左手落下黑子,權當沒聽到樂清泊的話。
“從前……從前……也是我誤會你許多。青梅竹馬,連你天賦之事都不知曉,還自詡要與你白頭。你如今這般對我,也是情理之中。”他說的悵然,眉目有情愁,望著古緋的眸光深邃而不壽,能見他臉上流露出的脈脈情意。
他瞧著古緋又落了几子,緩緩地道,“卿歌自小就生的好,她性子又綿軟和善,小時。外頭的小子就愛欺她為樂,以期得她注意和歡心。她時常被人欺了也不坑聲,就會躲在閨房裡哭。墨戈弋就愛拉上我一起,為她找場子回來,一來二去,我便將她當妹妹,愛護著一些,後來大了,墨戈弋醉心制墨,對卿歌便多有忽略,是以,我才多關照。”
話至此,古緋停了落子,她嘴角析出自曬的弧度,垂著眼瞼,有風而起,帶著她的髮梢劃過冷淡的弧度又落下。
“可阿緋,你不同,以前,你有兄長墨玄在身邊,他不同墨戈弋,不喜制墨也不執著權勢,一心一意地護你周全,且你多在墨室,也不大出去,就是墨家都沒幾個人認識你,自然也就無欺負一說,何況,阿緋你在我心裡,從來都是聰慧又讓人省心,勿須我多注意,你也能將很多事打理好。”
“我不曉得,我對卿歌的迴護,會讓你誤會,阿緋,你還相信我麼?”
雖說的艱難,可樂清泊還是將這話問了出來,隨即他便覺得心有忐忑了,就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