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認識你開始,他便一直都是傷痕累累,一次比一次重,知道被你逼得要同歸於盡,你卻還不知足,認為是他有負於你,尊主,這是我最後稱呼您為尊主,或許在實力上,您讓人敬佩尊敬,但是在感情的立場上,你卻讓我看不起。”
腦中一直迴盪著丹青的話,帝擇天有些失神。
想著曾經的過完,想著兩人間的點點滴滴。
“尊主,準備就緒。”高座下,十五衛隊的首領單膝並排跪在光滑的地板上,低垂著頭。
帝擇天回神來,手支著下顎,靠做在白玉砌成的椅子上,漠然的掃了下方的人,再看了下空曠豪華的宮殿,突然覺得,心裡某處有種窒息的空洞,讓他比任何時候都覺得孤寂,孤寂到讓他有種瘋狂逃離的感覺。
“那便開始吧。”
“領命。”十五衛隊首領擲地有聲的應下,語氣中似乎還能聽出些許興奮與激動。
同樣的一個地方,山巔之上是一片廢墟,卻有誰又能想到,這廢墟之下,還有另一座宮殿,而那裡,所藏的,才是帝擇天所屬的中心力量。
看著空蕩蕩,毫無人氣的宮殿,在這裡,他幾乎住了百年,可卻是第一次,覺得如此的陌生和不舒服。
手不覺的撫上心口,那個位置,還有一道傷疤,這道傷疤,原本是可以消除的,卻被他保留下來,開始或許是藉口以這道傷疤來提醒自己不該對誰手軟心軟,可事實真如此麼。
丹青的話又不斷在腦中閃過,或許有理,也或許無理,可他一直不願意有人和人能左右他決定與思維的執拗,卻在這次,開啟一個缺口,願意讓這番話去左右他的思緒。
丹青最後的那句話觸動了他。
“相信你此次出去,定然會展開報復吧,或許第一個受到報復的就是他,那麼你打算在報復之後呢,是徹底把你們都推入死局,無法扭轉,最後不是你死就是他亡,還是再次把他囚禁起來,羞辱,那時間能保持多久,一年,十年,一生?那樣,還有意義麼。”
他確實是打算給雲飛揚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那便是殺光他身邊的人,然後讓他為此而懺悔,可這之後呢,若設身處地的想,那樣最後的結果,除了難以磨滅的恨之外,便什麼都沒有了,他也可以擁有把他束縛在身邊,可那之後,如同前些時候行屍走肉般的他,還是他所要的雲飛揚麼。
這幾天,仙劍門也不平靜。
最主要就是罷黜武林盟主一事,近些日子,那些武林人都太過自得,而從其中,竟然也弄出了一兩個領頭人,有了中堅力量,更自詡剷除邪門有功勞,不滿薛天這個只會坐著發號施令的無為盟主,便想更換盟主,而所說的話中,還隱含著劍聖把持武林盟多年,該為後輩多謝機會,不該繼續一家獨大。
薛天無奈的上仙劍門,詢問劍聖的意思,劍聖給薛天只有四個字‘自生自滅’然後宣佈仙劍門退出武林盟,從此再不管武林中的事情。
薛天最後也頂不住壓力,也無奈的宣佈退位讓賢。
至此,江湖進行了重組,自行選出三個人同時擔任盟主,等徹底清除邪門餘孽,再決定出一位能完全主事的盟主。
不少小門派都合併進入大派中,不再那麼分散,表面看來似乎已經解決了一盤散沙的局面,可實際上其中暗藏的危機更為大。
劍聖似乎是說到做到了,直接封閉山門,不再過問武林中事,讓那些人去亂。
而一些偏遠的大家門派,也是各自為政,不插手其中,只當看戲。
而新上任的極為盟主也是做得有模有樣,即刻便下令分派人手四處清楚收攏邪門餘孽與子資產,然後進行分工。
還能儲存實力的邪門附屬,都開始不安起來。
魔教總壇,魔風聽著屬下的報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墨水來。
放在桌子上的拳頭死死的握著,氣息很是不穩。
他旁邊的護法連忙上前提醒,“壇主,小心氣急攻心,您的傷還未好。”
魔風深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好好緩和一下情緒,再慢慢睜開眼睛,“大約還有多久會到?”
“估計還有一炷香的時間。”
“壇主,不如您先帶一部分撤退,我們先頂著,待日後找到機會,再東山再起。”那個護法嘆了口氣,到這個時候,已經是窮途末路了,如今正派士氣正勝,他們恐怕是耗不起。
“戰。”魔風拍著桌子,站起來,森冷的眼眸中透著一股堅定。
“壇主。”那護法還想說什麼。
魔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