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話音剛落,燕博就迫不及待地拿起水杯咕咚喝了一大口,好像真得把他渴壞了似的。
燕七看著燕博的動作,眉頭微皺,眼神透出一絲厭惡,下一秒就移開了視線。
燕青站在一邊,看向燕博的方向微微眯了眯眼。心中越發替七哥感到不值,就燕博這種貨色也能被派到京城,真不知道內府的人是怎麼想的。
熟悉燕大美女的人都知道,這是她動氣的表現。誰惹到她,後果會很嚴重,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燕青越是生氣,臉上的笑容就越完美嫵媚,如果這個時候陷入她的眼神一定會無法自拔。
但是很明顯,偌大的辦公室只有四個人,另外三個男人好像都在另一個世界。
就連那個普通男人也寸步不離地站在燕博身後,看這架勢應該是保鏢,但是渾身上下都透著說不出的違和感。
燕七臉上的笑容不減,但燕青看得出來,他也快沒什麼耐心了。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整個辦公室只有幾不可聞的淡淡呼吸聲,與落地窗外車水馬龍的世界完全分離開來。
靜默片刻,又是燕博主動開口,語氣中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討好,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像顆炸彈。
“我聽說老七你前段時間一直在益東?”
燕七面不改色地坐到沙發的另一邊,正好和燕博面對面,眼神似笑非笑地看向對方,讓人猜不透他心裡的想法。
“是嗎?有這回事嗎?我怎麼不記得了,是不是有人給你假訊息了。”
燕七笑著回道,鎮定自若地扯謊。
那都是一年前的事了,那時候他的動作不大,但是也不算小。不然也不會燕六爺攔住,直接被要求撤回明珠。
雖然燕七已經被明確告知,家主對他那次的行動不滿意,他也確實誠惶誠恐地退回來了,但他又怎麼會平白放棄之前所有的努力呢?
這件事就連燕青都不知道,只有燕七自己清楚。
他在大張旗鼓地退出益東省的時候,就是為了給本家的人做個樣子,但還是在益東,尤其是衛周留下了幾條埋得最深的線沒有完全撤走。
燕七遲早是要卷頭重來的,讓他就這麼放棄在益東佈下的心血,他可做不到。
燕飛揚始終像一根刺一樣卡在燕七的喉嚨,雖然暫時不能拿他怎麼樣,但是隻有讓對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燕七才能稍微安心。
所以說這一年燕七也一點都沒有放鬆,光是明珠的事就已經夠他煩的了,還要分心應付這些瑣事。
但是這會兒燕博的一句話倒是讓他莫名眼皮一跳。
當然燕七神情一如既往的淡定,根本看不出任何瑕疵,但大腦卻飛快地運轉起來。
燕博這話是什麼意思?一年前還是現在?他又是從哪得到的訊息?難不成是益東那邊的人出了問題?
一時間,燕七的腦海裡閃過無數種可能,但都被他若無其事地壓下去了。
燕博也不甚在意,好像已經料到燕七會這麼說,他語帶笑意地回道:“哦?原來不是真的嗎?不過這是雪姨說的。我可要好好問問她了,這麼大的事也會搞錯。”
他語氣輕巧,若無其事地把雪姨說出來,好像在撇清自己。
燕七眼睛微微一眯,聽到“雪姨”兩個字的時候臉色有點僵,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燕博這回沒等燕七說話,故作高深似的繼續說道:“似乎,多了一個從天而降的不速之客。”
“哦?”燕七不動聲色地應道,像是不明白燕博在說什麼。
“老七你就別跟我裝糊塗了,你們之前不是已經去過益東了嘛?”燕博說著,表情始終笑眯眯的。
燕七正對上對方的眼神,燕博還是那副親切的模樣,只是空氣在那一瞬間彷彿都要凝固了。
燕七神色微微一滯,隨即笑道:“哦,我想起來,當時不過是因公出差罷了。最近事兒太多,記性都不好了。”
燕博笑容更大,拍了一下大腿得意道:“我就說嘛!對了老七,我今天來這的目的,你肯定也猜到了。”
他說著還故意壓低聲音,好像怕別人不知道他要說什麼秘密似的。
燕七笑笑沒有說話。
燕博也不甚在意,又繼續說道:“老七,你和我的目的應該是一樣的。”語氣頗有點意味深長的感覺。
“這你就說笑了,我能有什麼目的呢?”
燕七坦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