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已經拋棄了自己所有的尊嚴與高傲,我明明已經將我所擁有的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放在了你的面前了呀,只想留在你的身邊,只想多看看你,我已經不求什麼了,為什麼你還要對我這樣?為什麼你連一點機會的影子都讓我看不見,容姒,你好狠……”
“我想你明白,這不是你介不介意的問題,而是我跟謝郢介不介意的問題。你不小了,經過衛家的事情還沒長大嗎?這世間很多的事情並不是你付出了什麼就能收回些什麼,也並不是你放棄了些什麼,別人就要為你的放棄買賬,你還是不懂。”
聽到容姒的話,衛離抬頭看她,眼眶之中的眼淚一下就砸了下來,手卻還是不願意鬆開容姒的衣袖。
見狀,容姒直接就將自己的衣袖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因為對方握得太緊,衣袖上的寶石瞬間就刮傷了衛離的手心,血珠快速溢了出來。
“衛離。”容姒看著少年呆愣楞地看著自己的手心,忽然就笑了出來,笑著笑著便再也沒看容姒一眼,轉頭往外走去,半路上重重地擦過了站在那裡的謝郢的手臂,整個人便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去。
容姒與前方的謝郢對視到了一起,嘴角的笑還未綻放開來,那人便大步朝她走來,剛走到她的身邊,便伸手脫去了她的外套,丟到了一旁的池塘裡。
“哎?”
“髒了……”
“你夠了!”容姒扶額,“聽說那衣服是江南織造……”
“容姒,我們成親吧。”
容姒的話還沒說完,謝郢看著她的眼睛突然開口道。
聞言,容姒快速抬起頭來,雙眼瞪大。
“我們成親吧。”
謝郢又重複了一遍,表情認真。
一日後,有關於大楚女帝容姒與大楚攝政王謝郢即將大婚的訊息,天下皆知。
齊子譽在聽到自己的屬下的稟告之後,正在批閱奏摺的毛筆一抖,奏摺之上便暈開了一個墨點,他盯了那個墨點半響,才終於勾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正在一間客棧兜兜轉轉還是相遇的葉重羽與柳君綽,剛剛碰了一杯,在聽到一旁的包打聽唾沫橫飛的討論著大楚的盛事之後,兩人的表情幾乎同時一僵,隨即相視一笑,當天晚上一同喝了個酩酊大醉。
跟著衛家人剛剛遠離京城的衛離看著城內四處張貼的皇榜,便將自己關在了屋內一天,滴水未進。
而帶著懷孕的阮玉姝住在一間租借下來的院子裡的徐衍之,在聽到院子裡的丫鬟興奮地討論這則訊息的瞬間,便失手打翻了阮玉姝的安胎藥,翻到的藥汁直接就燙紅了他的手背。
正在和徐衍之小聲說著話的阮玉姝被這一變故弄得心驚膽戰,剛準備喊丫鬟們進來給他包紮,抬頭就看見了徐衍之臉上的失魂落魄,登時一愣,隨即低下頭,捏了捏身下的被褥。
不管外界怎麼討論,或驚歎後鄙夷都好,容姒與謝郢的大婚還是有條不紊地進行了起來。
一月後,她看著那由織娘們精心織造出來的大紅嫁衣,和一旁繁複華麗的鳳冠霞帔,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這是要成親了?
這應該算是她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婚禮,還是古典味的。現實生活她沒想過嫁人,第一個世界的時候還沒結婚,婚禮的男主角就跟別的女人跑了,後來的世界也是要結婚了,她卻親自藥倒了男主角,再之後很多她根本沒參與過結婚就直接成了別人的老婆,所以這一次也會出意外嗎?
憑藉著謝郢的本事和手段,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的,那感覺就有些奇妙了。
“417,是不是謝郢的好感度一直不可測,我們就必須一直逗留在這個世界裡,無法選擇離開?”
“……是,你想離開嗎?”
我想離開嗎?
這麼想著,容姒忽然感覺自己被人從背後輕輕抱住了肩膀,緊接著謝郢低沉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想什麼?嗯?”
聞言,容姒偏頭,恰好就看見了謝郢愈發蒼白的臉色,心中一酸。
她想不是她想不想離開的問題,而是她不得不離開的問題。
容姒面上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嫁衣很好看,謝謝。”
說著她便抬頭就要在謝郢的臉頰上印上一吻,卻在快要吻到的時候,謝郢也跟著偏頭,唇齒相交,男人的眼中溢滿了得逞之後的笑容,容姒也不惱,剛想加深這個吻,謝郢便直起了身子,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聲笑道,“這麼著急?洞房花燭夜還沒來呢!”
“誰急了……”